这一夜,整个乌兰巴托都忙坏了,警察忙着执行任务,忙的满头大汗;政客忙着接收一个又一个的消息,每一条消息的到来都会惊的双手发抖,就怕自己被牵连;老百姓忙着看新闻,新闻台不断爆出大规模的扫毒、扫赌、扫黄行动,整座城市彻底乱成了一团。
局长先生,请问这家地下赌场为什么会和酒吧街流氓火拼一起被放在观众眼前,这两起案件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白家的赌场门外,记者举着话筒询问,苏德满脸堆笑,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哪怕是忙了整整一夜,也没感觉出半点疲惫:这,是警方通过长期摸排之后的成果,就在赌场当中的赌客里,有我们潜伏在此处长达半个月之久的办案人员,至于为什么所有案件都赶到今天同时爆发因为后面还有大案子。苏德说着说着,开始看向了镜头:我在此代表所有警察想乌兰巴托每一位居民发誓,乌兰巴托毒瘤一日不除,警方行动绝不终止,这是我,乌兰巴托警察局局长苏德立下的誓言!
苏德局长,请问眼前的警方扫到了眼前的吸毒窝点有什么惊人战果吗?
苏德又一次站在了镜头前:我们查获了很多毒品,也抓获了整个毒品销售链当中的重要人物,我可以为所有市民承诺,今天晚上,我说的就是今天晚上,乌兰巴托警方将会查获一条制、贩一体的销售链,揪出潜藏在乌兰巴托背后最大的毒枭。
苏德局长,洗浴中心这种――淫—、——秽—――场所怎么也会成为今天晚上的扫荡要点?在媒体眼中,黄、赌、毒里,黄最轻,今天晚上警察局破获的都是大案、要案,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点芝麻绿豆大的案子参与进来。
苏德再次站在镜头前发言:这可不是普通的――淫——、—秽—――窝点,这里,有来自俄罗斯的非法入境者,有以前往华夏为名,诱骗过来的俄国姑娘,她们到了这,就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被黑恶势力控制成为生财工具。这儿,是以非法拘禁为手段、强迫组织—――卖—、—、—淫—――为经营方式,收购贩卖妇女为进货渠道的肮脏场所,我们如果今天不来,这些妇女将永远无法看见外面的阳光。
苏德美坏了,今天这一晚上捞的政绩比他这些年攒到一块都多,砍倒白家这颗大树果然是收获颇丰。
他脑海里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一个很恐怖的想法。
让这一切成型的人,是那个仅凭头脑操控一切的陆远,他的金丝眼镜、他隐含在嘴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转速起码超过普通人三倍的头脑,没有他,自己根本不敢动一刀砍下整个白家的念头。那么,这个家伙到底想要什么呢?
沉思中,穿着警服的手下人赶紧跑了过来:局长,您让我盯着的事儿,有消息了。
苏德赶紧追问:市长在干什么?
他留个心眼,派人一直监视着市长,万一这么大的功劳把那位位高权重的实权人物给勾动了呢?
市长召集了市委领导班子开会,我看见了副市长,市委秘书长以及一众官员赶往市政府大楼,这才跑回来报信。
知道了。
苏德回了一声,转回身拿出手机拨通了市长电话,对面果然传来了不冷不热的声音:碰到什么困难了,我的大忙人?
市长,您快别让我难堪了。苏德马上用出了全部本领:我的市长先生,今天的乌兰巴托都乱成了一锅粥,不怕丢人的告诉您,警察局真忙不过来了。您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由市委组织的反黑小组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请您向全社会公布一下具体战果,再派出一些人手来帮助警察局协调各方面工作?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摆明来在说‘市长大人,这么大的功劳我怎么敢一个人独吞?最大份的已经留好了,请笑纳。’,苏德是谁?是能在鹰族狼族中间摇摆了这么多年依然可以稳坐钓鱼台的人,他要是没有这点觉悟,可以混到今天吗?
市长推脱道:不好吧?这毕竟是警察局的工作,市委的人怎么好参与进来?
市长先生,您不能看着我在忙碌中出现纰漏啊,这是咱们乌兰巴托有史以来的最大规模行动,这样的行动怎么可以没有您这种经验丰富的人指导呢?就算帮帮忙,拜托了。
一个恳求的情真意切,一个拒绝的义正言辞,两个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了足足有几分钟,这才定下来最终结果。市委会以‘反黑小组’的名义召开新闻发布会,也会派人来帮警察局协调各部门关系,但是市长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新闻发布会上要苏德局长以汇报的方式代替他向全社会公布战果。
也对,市长知道警察局都收获什么了?在弄出笑话,那可贻笑大方了。
苏德挂掉了电话,心思又转回到了陆远身上,他,在犹豫之中给陆远打了一通电话:陆教授?
香格里拉大酒店内,陆远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的苏德演戏,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还和看喜剧似得动不动就发出轻笑声,旁边的包斯琴抱着一长一短两把蒙古刀都睡着了,她完全不知道酒店内有什么危险。
嘀、嘀、嘀。
电话声响起,陆远看到了苏德的号码时,稍微等了一会才接听电话。
陆教授?
苏德局长,今天晚上您不是应该非常忙吗?为什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如今白家也快倒台了,包木森也进入了遣返程序,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你们的国家呃,非常不好意思,我想问问您到乌兰巴托的交流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过河拆桥?
不,绝对不是,苏德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今起码还是亲密战友,哪至于到这一步,在说,俩人根本就没有利益纠纷,陆远今天一次都没有出镜,也没去过犯罪现场,就更谈不上抢功了。苏德能问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陆远觉得,这恰巧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这只老狐狸害怕了。
可不么,当陆远对白家用出了雷霆手段把根深蒂固的乌兰巴托一霸如此轻易铲除,苏德这时候恐怕会想离他越远越好,顺风牌谁都会打,但是,逆风牌有几个人能扭转时局,反败为胜?
陆远能。
他已经做到了。
也就是说,眼下苏德要问的,不过是一句实话:你兄弟的命可保住了,也没有了后顾之忧,陆教授,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咱们好商量,老这么和世外高人似得,我瘆得慌,也受不了啊。
放心吧,局长先生,我要的,不过是白氏父子落网的消息其余的,您完全不必在意,我保证,当这两个人落网之后,这次交流将会圆满结束。
好,我会尽快给你满意的答复。
电话挂了,陆远看着电话笑出了声来,包斯琴在笑声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有些不悦,大大咧咧的问着:笑什么呢?
我有这么可怕吗?陆远很随意的反问了一句。
有病。
她翻了个身,抱怨着陆远大半夜的笑声,没想到对方轻声答了一句:还是你懂我。
多渗人!
白家别墅,韩博拎着刀一步步向前,老白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下和蒙古第一刀交手。
或许,这就是命。
从前,有多少人在没得罪白家的时候死在了利益之下?
那时的老白好像也正是韩博这个角色,让对方觉得没有理由、根本不至于赶尽杀绝。
那把刀越来越闪亮,刀刃上的鲜血差不多已经滴落到无法汇聚成新血滴,这一刻,白家刀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恐惧,拎着刀冲了上来!
完全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的白家刀手不能跑,一旦离开了,老白若是没死和没在别墅内露面的小白将会报复到他们生不如死,所以,这时明知不敌也得上,白家平日里给他们的高额薪资为了就是买这条命,今天,不管拿过的钱值不值,也得把这条命豁出去,这就是江湖人物的悲惨。
呀!
刀手双手持刀将举过头顶,由上至下一刀劈过。
韩博都懒得用什么精妙招式,对付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拿出绝活,他只是将持刀手翻上,在对方那把刀看下来的时候,向上轻轻一刺
噗。
刀尖顺着对方持刀手刺了进去,直接穿透了手腕。
砍人是用刀刃,刺,则是用刀尖,这是个距离问题,哪个更长,肯定更先得手,这白家的刀手根本不是输在了手艺上,是被韩博的名字吓的完全不会思考了。
唰。
韩博都没拔刀,以多年生死总结出刀路的他,太知道只有刀在对方的伤口能比拔出来更有效打击敌人这个道理,他把另一只手扶到了持刀手上,顺着刀背往前生推那把刀
这白家刀手还受得了?
那柄刀每前进一寸他身上就仿佛多了一道伤口似得,疼痛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啊!!
情急之下,刀手自己把挂在刀尖上的手拔了出来,韩博头顶上没有了压力的一刻,也正是刀手为了解除伤害甩开手中刀中门打开的一刻,与此同时,这位蒙古第一刀手起刀落,刀光横闪,刀手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细微伤口,随后,血光从伤口处直接呲出。
噗。
四道血柱先行喷溅,紧接着伤口处血柱连接成片,直到血管内压力全无,这才顺着一张大嘴似得伤口向外狂涌。
刀手赶紧用手去捏脖子,无奈,他的手根本挡不住被割破的动脉,最终,只能在是失血过多的无力姿态摔倒,于血泊中不断抽搐。死定了。
老白站了起来,自知不是对手的他没有半点怯懦:我能去拿刀么?
他的心狂跳着,白家老爷子一声何止历经百战,就这么死有点太冤得慌,所以,他得拼,还得往靠谱的地方拼。
韩博站在对面点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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