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下的事,想好了再做,那啥事也干不成k。况且,阿勇也觉得,老憋在这黄土山上,没意思。
“巽木对你不好么?”显峰故意问到。
“好是好,但是,男人对男人,怎么个好法?”
他这是话中有话啊。显峰马上回敬到:“那车子和司机还在下面镇上等着呢,要不然,让他送你到基地,你去看紫叶?”
戳到痛处了,阿勇跳起来:“你,老大,你,犯规?”
当然有些犯规的嫌疑。世上有许多规矩是明面上的,比如心理医生的规矩是,不准透露任何病人的**。但有的规矩却只有二人有默契,虽然他们两都没用语言表达出来。阿勇与显峰有过神识交流的经历,对对方心灵底层的秘密,天然有保密的义务。
“我又被跟别人说,只是跟你说。算了,你如果想她了,去一趟也好,顺便,帮我带些巧克力过来。”
虽然显峰连续揭露了自己两个秘密,但阿勇却不生气了。因为他发现,显峰此时说话的态度,也是在调侃。他已经明白,老大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我的剑虽然没炼成,但毕竟还算是个拐杖。你呢?”
这是老大考成果的时候到了,阿勇却有些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震旦大师教给自己五行对治法门时,自己对火法,特别敏感。有一种力量,仿佛可以燃烧整个世界一般,总要喷出来。但是,却从来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是某个回屋的夜晚,震旦大师刚教会的咒语与观想还熟悉,回到宿舍时,巽木还没回来。自己没事,站着运行周天,回顾大师教授的东西。
其实,至今,阿勇也对玄学没有真信。当年,他最信任的朋友都拿公款赌博,如今,要他真正相信一个人,甚至相信自己,都难。
他只是上山来试的。即便,他见过震旦大量的特殊法力,见过老大在路途上的神奇事迹,听过此山弟子们的各种传说,但他始终有一个想法:这一切,只不过是奇迹,无法解释的奇迹现象,无法证明超自然力的存在,更莫说,这种超自然力,是来自于某人的修炼。
比如,我们知道雷电巨大的力量,但你把它解释的雷公电母在作怪,就算是迷信了。现代科学的解释,其实是正负电荷的碰撞。
那天,他正对着窗户,模仿震旦大师所授的动作,运功。运行周天只是准备工作。然后,意识引导太阳之气进入顶轮,从百会至喉轮、腹轮过海底。四肢运行各有其脉,下肢从涌泉入地。上肢,从劳宫穴出。
此时,巽木刚好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餐盘。是那种觉的自助餐的铁餐盘,盛着宵夜,当然是烤土豆炒青菜及凉拌豆腐丝。
阿勇本来也没正规在练,见到巽木为自己端饭而来,就瞬时双手去接,结果,就这一接,把巽木吓一大跳。
整个餐盘,像被火烫一般地,让巽木在一瞬间,突然撒手,餐盘,掉在了地上。而饭菜虽然撒了一地,却见还留在的盘内的炒青菜,仿佛被巨大的高温烧过,全部焦糊,还在冒着烟。
事后,震旦大师分析,这就是阿勇身上潜伏的拙火的法力,被无意识激发了。因为,一般人,被高温所烫,这个温度,从皮肤接触传递到大脑再到人撒手,会有一到两秒的传递反应时间,而当时巽木,是在阿勇接触盘子的几乎同时,就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这是拙火至阳之功,并非世间物质燃烧的火。
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阿勇,富二代的朋友资源,大到你无法想象。阿勇只用了两个电话,就与一位身处康定某雪山寺庙的、会说流利汉语的、资深法定的仁波切,通了电话。
当然,他所说的汉语,是四川话。从某种程度来说,四川话相当于藏区的普通话。
“拙火啊?你那位上师真的用的这个词?不对啊,在我们这里,这是个专有名词呢。”
仁波切就是活佛的意思,这位是一名正宗的有修为的高手,讲经说法很多年,当然也是理论大师。据他所说,所谓拙火,是一种定境功夫出来的效果,叫拙火定。据说白教先师米拉日巴,祼坐于雪山之上,根本不怕寒冷,就是因为,他身上有拙火。
富二代的资源,全靠富一代搭建。而富一代,要么有慧根要么有福缘。阿勇的父母,估计在各个教派都撒过供养的。就像大富翁,总是在好几个国家或者地区,置办了资产,多几条出路,让人生更为保险。
真正的富人,你是整不倒的。他们一般不处于危险的地方,更有到处跑的本钱。
阿勇拿这位仁波切的话,找震旦大师探讨。结果却是,这只是个临时名字与代号。不叫它拙火,叫它底火也未尝不可。因为,它力量太大,以至于不需要任何聪明与技巧,就可以完成任务。
如果你认为胜利是因为技巧的精致,那你就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最大的力量如同青衣江水,没有声音,甚至感觉不到它的流动,却不舍昼夜地一路向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当然,底火,又会引起歧义。毕竟,子弹下面的发射药,也叫底火。算了,阿勇也不纠结了。自己身心底部,有这股火,虽然暂时不受自己的控制,但偶尔炼起来,却也会爆发。只有靠自己平时摸索了,看在哪种情况下,它会现身,并按自己的意愿,将力量传递出来。
这种控制与意愿的训练,是震旦大师帮助不了的。因为,这股火,本来就不是从鲁班门训练而来的。
下山,就势所必然。
好了,闲话休说,青衣江的过程,也暂且略去。而与乔仔见面之前,翠微大师给显峰打电话,要求与他私下面谈。
“他有某种功能,就是能够迅速下沉,甚至比你当时还要快。到第一层底部,甚至他有一种要到第二层的趋势,要不是我拉得快。”
太阴了!显峰与翠微大师,得出了共同的结论。毕竟,以翠微大师这种专门跟阴界打交道的人来说,如果误入第二层,就回不来了。
但是,有什么兴趣与力量,让乔仔那么急于下沉呢?生无可恋?显然不是。
自己在拯救乔仔,进入他的神识时,也遇到这种意外。乔仔当时,是唯一下沉到一层底部的人,这一点,连显峰自己都感到害怕。并且,在那个底部,隐约闻到了母亲与春霖哥的气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乔仔身上有某种阴性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来源于何时何地,只有在以后的经历中来发现了。毕竟,乔仔本人,也是糊涂的。
“咦,这就是那根雷击木?”震旦大师拈了拈这根拐杖:“怎么,没炼成剑?”
“功力不够,它太顽固了,总之,倔强。”显峰装着轻松地说着俏皮话。
“可不可以试一下,在我的法坛?”翠微大师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愿望。
“当然。”
两人来到那个黑暗的洞内,外面供桌的法事齐备,他们两人的仪轨完成。入洞,盘腿持咒,用第三只眼,智慧观察。携带拐杖,进入那阴阳交界之河。
一般的桃木剑,因为阳性太重,所以,它是下不了阴阳界河的。它最多只能浮在上面。不管持剑的人有多迫切地想下去,它都会把你托住,不让你下。
但这个拐杖,别说不下去了,当它在阴界刚一接触那水,那水面就立马沸腾起来,河水像被煮开了一样,人,根本不敢在水边走,怕要被烫伤。
两人立即回阳,收神,回到现实。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生死之河竟然因此而沸腾,其至阳之性到如此地步,不可想象。它还是正常桃木吗?”翠微大师感叹到:“怪不得,你暂时炼不成功它,它几乎就是生死之力啊。”
这句话可以用另外的意思来理解。如果要炼成它,有可能要赔上主人一条命。
当离开福地之时,石槐双手捧上一个长条形纸盒。“大师,请您收下。”
“我俩,还这么客气?”
“我得守规矩。这是那矮骡子子夜时分掉的毛,我收集起来,做成的一支笔,您以后拿它画符时,矮骡子就会给自动处于听命状态,来给你跑腿办事了。”
原来起这个作用,显峰打开那纸盒,里面笔头处,黑中带紫的毛,油光锃亮。看样子,那家伙,被大量供奉与养育,已经非常健壮了。
从福地到研究院,路上,乔仔介绍了他所学到的东西。比如,幻法、移法、风法。这些法,在显峰看来,只是迷惑人或者鬼的小技巧,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阴间世界来说,最主要的能力是你的阳气够不够。如果你的阳气足够,比如像阿勇的底火之气,任何小鬼小妖,都不敢惹你,更何谈技巧呢?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遇到阵或者劫,就需要某种技巧了。而乔仔,恰恰对这些感兴趣。他已经会布几种劫了,前面的几种法,其实是破劫的办法。以洞仙派的规矩,凡教破,必教设。所以乔仔,至少可以布三种劫。
幻法,其实就是幻术,把一根红绳变成蜈蚣,乔仔自己吃过这个亏,这次自己居然学会了。
移法,其实就是把自己的痛苦或者快乐甚至受到的力量,迅速转移到其它灵体上去。比如别人正在打你,你可以把它移到不远处的一条狗身上,你没有伤痛,狗却在惨叫。
而风法,其实是阴风业风之故。乔仔有一个本事,就是进入阴界非常快。到了阴界,他会迅速适应那里的环境,视角与嗅觉都非常灵敏。但最灵敏的,是触觉,哪怕一丝丝风,他都能够感受到。
所有有力量的鬼怪,他到来之前,都会带风的。学会风法,你当然可以提前规避。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也可带风,带起更大的风,用来吓阻路边小鬼,莫挡你路。利用这种风,可以破掉许多初级的、对鬼魂有效的劫阵。
到了研究院,阿宽早就准备好了。在平大师的安排下,他们开了一个小会。
下一步项目的主导权,会完全交到显峰的手里。
“张大师,组织上并没有具体的目标,你们进行到哪里,由你作主,总之,安全第一。如有任何不妥,及时告之组织,组织马上开展援助。”
“多谢谢平大师关心了。”
张显峰对别人称他大师,也自然接受了。
当然,研究院是请了他们吃饭的,显峰拒绝了。
他们只是想,重新过上自由的生活。这几位学法的,这一个月来,几乎都是吃素过来的,强烈要求改善伙食。但却为要吃什么,几人的意见,不太统一了。
阿勇是广东人,当然是要喝汤的啦。但是,阿宽坚持认为,到了四川,不吃火锅,简直是犯罪,况且,老大是四川人,必须得尊重老大的饮食习惯。
乔仔却认真地说到:“我们贵州有个习惯,每当要出远门时,都要杀只鸡,当然是公鸡,天下没有比它更能够辟邪的了。更何况,你们几个,哪个不喜欢吃鸡呢?”
老大要少说话,才会有权威。上一次,显峰不说话,是一种装。而这一次,显然是有底气。自己的法力,级别,当然更是救命恩人,不需要装,更不需要多说话了。
“对了,我晓得,前面有个农家乐,有道菜,可以同时满足你们的需求。”司机兴奋了。
车子在田野公路七转八弯的,来到一个农家乐。发现,规模不小。农家乐发源于四川,因为接近于自然农业社会,并且,物美价廉,现在在全国都兴起了。
这个地方到了才知道,深山之中,林木秀美,瀑布飞溅。光停车场,就已经有几十台车子了。上面写着它招牌菜的名字:“芋儿鸡火锅。”
既算吃鸡,鸡汤也算,还是火锅,不管是哪个的需求,都有所照顾。并且,这个鸡,是正宗的芦花大公鸡,样子神气漂亮,重量可达五六斤。菜上桌后,从鸡肉到内脏,从泡菜到青菜,内容丰富。那红油翻滚与绿叶搭配,视觉刺激下,久久压抑的食欲,终于得到释放。
阿宽所学的理论,不需要过多解释。他在吃饭时滔滔不绝,就被阿宽打断了:“莫跟我谈理论,打脑壳哟!”广东人模仿四川话,自带喜感。
没办法,只得说些实在的。
“这次,我带了三样机器,它们的功能强大,但体积小重量轻,是最新的科技成果。”他对司机说到:“麻烦把车钥匙给我。”接到钥匙后,对显峰说到:“老大,放心,我不敢偷你的拐杖。”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向停车场走去。大概吃过一筷子火锅的时间,他来了。他带着一只双肩包走来了。边走,边对老板喊到:“老板,有没得米!”
“米饭啊?听吃,不要钱!”
“不是米饭,是生米,只给我抓一把来就行。”
莫名其妙的服务员,端了一碗生米过来,因为无法把握这位顾客,所谓一把,是多少分量。
只见阿宽从包里拿出一个不锈钢做成的,一个砖头大小的半圆柱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机器上有一个按钮,一按,一个小盖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喝水缸子大小的空间。接着,阿宽爬了一把米放进去,盖上盖子。大家看到,这装置下部,有一排各种颜色的按键,他按了一下,那个白色的。
结果,就听到,鑵子内,当即发出噼里叭啦的声音,越来越大,仅过去十来秒钟,阿宽就示意大家注意。
“我要开了,列位上眼呢!”
一锅子爆米花。这种调戏,叔可忍,婶不可忍。最新科技,就这?大家的目光就有点不对了,齐齐地盯向了阿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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