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忘记了，我当年，守的圣女圣物，还有圣地，对不对？”怀春叔已经看出来，少主对他怀疑的目光，赶紧解释到k。

　　“我知道，你是守墓人，但是，你用啥办法，让他跑不掉呢？”

　　“放个魇不就行了嘛。”怀春叔这一说，显峰这才确认，当年在怀春叔家后面蹲点找人，最后昏迷时被人放魇，的确是怀春叔干的。

　　“什么三圣？”杜瞎子赶紧问到。

　　杨大娘给杜瞎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不要多嘴。在此稍显尴尬之时，听到一个声音。

　　“哈~~”好像一声音叹气，但根本没有声带的振动，仿佛只是积气的吹叹，齐应春醒了。

　　看着她努力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的样子，显峰看到她的脸憋得更红，很着急的样子。

　　“我的天，你终于醒了。”张显峰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少主，必须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着急，你估计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声带发声还没有习惯，过段时间，就会好。”张显峰低着头，轻声对她说到。并且，由于头低得沉，自己的面部表情，那筏子上的几个人，不太容易看得出来。

　　但是，动情的人啊，你哪里隐瞒得了？你以为，那三位老者，从来都没有动过感情？

　　所有隐藏的，都更彰显你的真心。

　　齐应春点了点头，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上出现的那几个人，再看了看自己与张显峰离得如此之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把头扭一边，闭了眼，脸更红了。

　　筏头那几位，哪个看不出来呢？

　　“这事，少主，我来安排，不行么？”

　　“怎么安排？”显峰追问怀春叔。

　　“你看，我已经想好了，实际上，也就是这么回事。这位姑娘叫齐应春，是您的同学。当然，我们也可以称她为小姐的仰慕者。杨大娘与杜瞎子就不用说了，这三人，都是自愿献祭为追随小姐而来，因为小姐圣地神法显灵，突然被送到此地，怎样？”

　　这个完全合理，毕竟，玉女已经送来了自己的儿子以及自己生前的伙伴张怀春，玉女需要引入外来阳性力量，来扩大教派势力，与断头崖的势力进行对抗，这也是大家知道的事情。

　　所以，这三人的到来，不仅证明，玉女的愿望与事业仍然在发展继续之中，并且证明，玉女的神力，仍然在那个世界的圣地，起作用。

　　他们很早就知道，玉女到了另外的世界，寻找新的力量去了。如今送来了少主，天生神力，还送来了另外的仆人。

　　“但是，仅凭我两人作证，恐怕他们内心中，也是不容易相信的。”一直自信的显峰，此时，真是害怕，这教派中的人，对他们三人，尤其是齐应春，有私毫的怀疑与敌意。

　　你越是关心一个人，你就越是胆小。

　　“少主，你难道没想过，在那三公六卿中，有盲目崇拜你的人？”

　　果然，张怀春是人情事故的老手，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此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位工部主事：符以。他不仅把少主当成自己的知音，并且当成自己的偶像。不仅他会迷信少主的说法，更重要的是，他是老领导集团中，长期游离在外的，可以分化利用的人。

　　最方便的一点，他的办公地与指挥部，不在城内，他此刻，正在他坑道工程入口不远处的工程部内，当他的工程师呢。

　　“你们三人，都在这里，把要说的话，都听怀春叔交代的，我去找符以，假装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遇上你们的，演一出戏，符以很容易相信。他信了，他就是三公六卿里背书的，大家都会绝对相信。”

　　显峰与怀春，大概商量了几种情形与问答技巧，其实，这些大体上是备用的，或许根本就用不上。

　　离开之时，显峰看着坐在竹筏上的怀春，她的目光清澈，对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过于迷人。显峰知道，不能对视太久，因为，恋人的眼光如海，掉进去，会出不来。

　　他站在湿地之外的草地上，一发力，向上一起，人就飘浮在草地之上，在飞离的瞬间回头，他看到了齐应春眼光中的惊奇与迷惑。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应春，我就是那个给你带来奇迹的男生。

　　“少主驾到，有失远迎，符以有罪。”

　　“水塔工程到哪一步了？”

　　“水管铺设，转盘安置归我负责，已经做好了。所以，我回到这边来，休息一下。对了，少主，如果供水工程完结了，是不是又要开始坑道工程了呢？”

　　“我正为此事而来。”

　　符以一听，相当兴奋。毕竟，自己一直在这里负责，如此之大的工程突然停工，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和工人们，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少主请明示。”

　　“谈不上明示，你是这里负责的专家，以你的意见为主，我只是提思路而已。”张显峰先用这话，给对方戴高帽，让对方愿意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你看，坑道挖到今天，出现了地下水系。地下水系，究竟从哪里来，通向哪里，里面有多少岔道，有多大水量，与外界的关系是什么，一时之间，你能够判断吗？”

　　这正是停工的原因，因为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发展。如果硬保持原来的方位挖，万一出现透水事故，那可不得了。

　　“符以虽然有些经验，但不敢随便判断。地下的事，没有勘探之前，哪里敢乱说？况且，您要问它的走向，在黑暗世界里，没有方向，哪里敢判定呢？”符以回答得小心谨慎，因为他明白，这位少主，不仅神力超群，并且，异常聪明，自己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大话。甚至可以这样说，少主，仅在工程这一块，就可以当任何人的老师。

　　“地下水系的勘探，当然不是随便就可以出结果的。并且，难度与危险太大，往往得不偿失。但是，既然是水系，那就是立体网络，就像人体血脉，有隐显深浅，咱们可以由表及里，因为水系往往深入浅出。”

　　这两个成语，可以说耗尽了当时显峰的想象与回忆，果然，把符以搞懵了。

　　乱用成语与乱用专有名词一样，有时可以唬人。

　　“少主啥意思？属下不敢乱猜。”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你不妨大胆一点，说说你的理解。”这就像一位老师，在鼓励学生积极发言一样，这一招，当年在小学时，老师经常用在自己身上，今天自己的模仿，还很熟练。童子功嘛，总是最专业。

　　“少主这样说，那属下就大胆一回。少主的意思是，地下水系与地上水系，往往是有可能相联系的，可以通过地上的表，猜测地下的里。因为，地下貌似深入的水，有可能在地上浅出？”

　　“werygood!”显峰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

　　“少主，您刚才说啥，我又不懂了。”

　　显峰意识到，自己激动之时，居然说了句英语，这位古代人，当然不会明白。

　　“啊，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秘语，你不懂也罢。意思是，你说得很好。”

　　符以受到表扬，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光彩。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到：“少主，我近几天观察过，那坑道里的水与我们地上这条河，并不是一个体系的。因为，前两天，河水是清澈的，但是，坑道里暗河的水，好像发过洪水，是浑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洪水，但肯定不是地上这条河的。说明，它们之间，并不相通。”

　　“你说得有道理，难得你观察得这么细。但是，坑道那水系，如此复杂，并且，还出现过外来人的踪迹，说明，它通向另外世界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如果我们要挖坑道的目的，是通向另外的世界，那不如就找暗河的来源，它也许是另外世界的通道呢？”

　　“少主英明，但是，属下没这能力啊，地下世界，我们打个火把，能走多远呢？方向总是在拐弯，我们如何判断呢？”

　　“这就用得上你所理解的由表及里了。你把思路扩大些，比如，地上河流与它不相通，但是，没有其它水系的可能呢？比如湖泊，比如湿地？”

　　“湖泊？我们这边，没有湖泊。”符以抠了抠脑袋，突然像想到什么，打了自己脸一巴掌：“看我笨的，少主，您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我们白虎向的心头处，有一处巨大的湿地，如果它与地下水系相连，是很有可能的，要不要去看看？”

　　“别忙，我问你，那块湿地，含水量大么？平时活跃么？”

　　显峰此时知道，好不容易把话题方向引到那个地方，尤其要矜持，让符以保持着自以为是的主动感。

　　“那地方也是太活跃了，时干时稀的，有时，有牲畜陷入其中根本救不出来。有时会上升有时会下降，那肯定是下面水量平面的变化所致。您一提醒，我明白了，它跟地下水系如果相联系，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既然是这样，你觉得，它与这坑道的地下水系，有联系的可能性，有多大呢？”显峰要把装，进行到底。

　　此时，果然把符以逼急了。

　　“少主，如果要说有联系的可能的话，只有可能是那里了。如果那里就没联系，那在我们里，就没有另外的地表水系了。”

　　没办法，只好归结到显峰需要的方向去。好像是在符以强烈的建议之下，显峰与符以，以及工部一众官员和部分武士一起，快马卷尘，一众人，向芦苇荡而去。

　　“咦？”显峰听到最前面的符以发出惊奇的声音，然后听到他回头喊到：“少主，前方有几个人，好像有张怀春。”

　　全体聚齐，面对着张怀春他们几个人，等少主下马站定，张怀春带领那几个，已经跪在面前了。

　　“少主，这个？”

　　“符以，你先问张怀春，这是怎么回事，我先听听。”

　　“领命。”符以转身，就以官方的口气大声问到：“张怀春听好了，少主命我问你几句话。我且问你，你是何时、因为何事来到这里的？又以何种情况，遇到这几个人，并且，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从实道来，免得受罚。”

　　虽然不是刑部的沈案，但那种公堂气质，已经演得很逼真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案子，用不着那严肃。显峰给了符以赞赏的目光，符以很是得意。

　　“回少主、符主事。小人张怀春，因与少主曾经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一个时代，所以担负着给少主炒菜的任务。据小人四处察看，发现此处芦苇茂盛，而芦根为此季鲜美之味，所以就乘兴而来。想不到，在此处，发现了他们三人，居然是我以前的老相识，这三人，都是玉女的仆人，玉女走后，思念成疾，以自我为牺牲，在玉女圣地处，将自己献祭，被玉女先师供的洪水，席卷至此了。”

　　这个回答，让符以，大吃一惊。符以看了看少主，少主好像也表现出惊异的神色。

　　少主立马问到：“你们三人，都认识这个人么？”

　　那三人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位老汉说到：“他叫张怀春，以前小姐家的邻居。”

　　看到张怀春在点头，少主回头对符以说到：“万一他们对好了答案，这就不好判别了，对了，你找个快马武士，让他马上回去，请御史大夫过来。”

　　“是”符以立马作了安排，然后，他继续问那几个人，在那个世界，与小姐交往之事。只有那位年轻姑娘，因为说不出话来，只用点头摇头来表示，所以，也不是审问的重点。

　　“少主，基本可以肯定，他们确实是从那边世界来的，并且，不仅与玉女曾经熟悉，还跟从她学过法术。”

　　听到符以这么说，少主低声音对符以说到：“所有玉女法术的传承，包括先师供，我都不懂，但是御史大夫知道，这就是让人去喊他的原因。”

　　“少主英明！”

　　不多时，御史大夫郑精，从快马上下来时，已经气喘吁吁了。除了少主叫他必须很快抵达以外，听武士说，从另外的世界，又来了三个人，这事也非常令人激动。

　　“少主，郑精来迟，请恕罪。”

　　“郑大夫，玉女法系，你都了解吗？”

　　“禀少主，虽然属下法术不高，玉女传承得到的少，但是，如果从记载上看，玉女的所有法术记载，老夫都还是晓得的。虽然不会用，但是真伪，我可以判定。”

　　“这就好。”少主假装无情地指着那三人道：“你们刚才说过，哪个会先师供的？”

　　这个法术，至少少主不会，张情春不会，其实，郑精也不会。但是，其中的咒语是什么，仪轨是什么，效果是什么，书上都有记载，这个最为神秘的法，其实只存在于书本之上。

　　“我会”杨大娘上前一步说到：“其实，它分为三步：物供、心供、水供。实际操作，我得到小姐的传承，是这样进行的。”

　　接下来，她介绍了，所谓物供，就是将供品，通过柳条如何包裹或者绑扎。所谓心供，就是心里想什么，嘴里念什么咒。所谓水供，其实就是神力收供的方式，是通过大水席卷的方式，将供品收走。

　　“是这样吗？”少主以相当怀疑的口气，问郑精到。

　　“少主，是的是的，她所说，与书上记载的完全相符。只不过，这法术，如果没得到玉女的亲自传承，是使不出来的。”

　　“那按你的意思，他们的确是玉女在那个世界的弟子，他们跟我们，是一家人？”

　　“当然如此。”郑精说到这里时，发现符以已经有些兴奋地，指使武士，在扶那几个人起来了。

　　少主回头看了看郑精，对方很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吩咐符以到：“符以，你该怎么做，你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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