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双举世无双的灵眸美瞳,流转的波光看似烈如火,深湖底却是一片清朗,流转着水般的柔软。
惵祈瞧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并无太多波动,想是并没有认出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失落,可随后又敲了敲头,有些无语地鄙视自己,在想什么呢……
南宫朗月瞧着她的动作,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有一些熟悉……
“晴晴,你认识这个男人?”
惵祈眨眨水眸,摇首,道:“人家可是王爷,我岂会认识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之后也不理会漫天依旧有些怀疑的眼神,视线落在南宫曜日身上,抿了抿嘴,道:“我想王爷要的不是本姑娘的道谢,而是这红杏楼抢了王爷的生意,王爷要来和我讨个说法吧。”
南宫曜日诧异她心思灵敏,瞇眼,轻柔地笑道:“好一个心思灵敏的女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绕圈子了,本王挺好奇,姑娘除非是事先知道我们的身份,否则姑娘是准备如何摆脱这张齐?”
若说要如何摆脱着张齐,说实话一开始还真没有谱,谁知道漫天出现了,接着与张齐的人动手,原本围观的人们在张齐手下的手被漫天给折断后,一哄而散,唯独这二人丝毫未动,这让惵祈心中一动,显然他们二位是不怕被波及,能不怕被波及的,也唯有是官压过张齐。
如果说她为何有信心相信这二人肯帮自己赶走张齐,只能说是自己平日里小说看多了,这种事情发生总会有英雄出现……
惵祈想到这,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些想法可不能说,盯着南宫曜日,笑笑道:“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我一不小心将张齐打了一顿,因而进了监狱,我想官差大人不会因为张齐的官位而袒护他,冤枉本姑娘吧。”
“皇兄,今日一见,我想大概也是知道了这姑娘有何本事将这妓院起死回生了。”将视线巡视在他们脸上,不曾开口南宫朗月的唇畔泛起了带趣的笑意,道。
“哼。”南宫曜日撇唇哼声,随即盯着沈惵祈,冷笑道,“起死回生?如果这主事的人不在了,这家妓院还能如何?”
惵祈没有丝毫的惧意,迎着他的注视不徐不缓地笑着道,“王爷斩杀一人的确是易如反掌,但是二位爷,不可惜吗?因为我这红杏楼胜过你那妓院,却只是想着动念头杀我,而不是想着如何将我扳倒,王爷,您只有那么一点出息吗?”
南宫朗月闻言一怔,盯着眼前的姑娘,眼底抹过细碎灼光。
倒是南宫曜日听了之后,只是哈哈大笑,随后他起身,走至她身旁,将脸凑在她耳边呢喃,看见她耳垂小巧细白,突然嘴角一勾,轻轻咬上一口。
顿时,惵祈全身僵硬起来。
可下一秒,她落入了熟悉的怀中,漫天一手护着惵祈,抬首,冷冷地睇着南宫曜日,讽笑道:“王爷喜怒无常,为所欲为,就算赐死无辜百姓,也不会有人吭声。但,如果王爷胆敢再做出一步有违常理的举动,休怪我动手。”
南宫曜日闻言一怔,随即扬声大笑:“这就是江湖人,天高皇帝远,不惧怕朝廷吗?有胆,有趣!”
这世上除了身旁的郎弟无惧自己之外,从来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不惧怕意,眼下倒好,一来还来了二个。
重新坐回椅凳上,南宫曜日心情蓦地愉快道:“如果说本王中意你了,你可愿意跟本王走?”
惵祈尚不及开口,漫天又想上前,无奈一把扯住漫天,示意他稍安勿躁,但何止漫天有着怒意,她也有着无奈,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她回到了古代,甚至还遇到皇室之人,在现代,凡事还能求个理字,可在古代,正如漫天所说,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喜怒无常,为所欲为,就算赐死无辜百姓,也不会有人吭声,而眼前的这人,更是喜怒无常的代表者,唯有小心应对,若有一字不合,拂了他逆鳞,岂是能够好收场的?
惵祈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笑容里的邪气,思寻半响,轻声道:“王爷的厚爱,我受宠若惊,也铭记在心,只不过,我不会同意,大不了便是一条命,方才我也说了,如果王爷觉得取走我这一条小命胜过将自家的生意超过我这红杏楼重要的话,王爷大可以拿去,只是少了不少乐趣,王爷愿意?”
南宫曜日早就预料她的答复,但向来都是无人反抗的他,现如今一听,多少都有一些不是滋味,想着,脸色变得阴沉。
南宫朗月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凤眸有几不可见的赞许,再开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温和劝道:“皇兄,这生意本就是能者胜出,再者这姑娘并无犯法,你就不要再吓唬这个姑娘了,免得外人全当我们皇室是滥杀之人。”
惵祈听着此话,连连点头,只差没有过去抱着那南宫朗月的大腿,这皇朝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啊,感激的朝他报以一笑。
南宫曜日深深地注视惵祈一眼,而后哼笑一声,站起身,朝着她走去,惵祈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不料忽然被他用力一拉,撞进他的怀里。
她要抬头,他早一步俯在她耳畔低语:“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本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