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鲜从这黑衣人嘴里得知，那牛总管每个月要巡视一个村子，而这狮头岭林林总总不下几十个村子之时，当即一剑砍下了这家伙的脑袋。

　　杨鲜也是不禁有些唏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杀人见血他也可以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了。

　　然后杨鲜这才扶起那赤裸的羊角少女，然后又扒下一个厨子的衣衫披在了少女的身上，这才用眼睛打量着那少女道，“抱歉，我们来晚了，没能保住你的清白。”

　　那少女并不领情，只是淡笑道，“何来的抱歉？我们这些两脚羊，连肉都不是自己的，又谈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早晚不都是这个命运？”

　　苏熙蓉仍然不敢相信，“你们……真的是白骨夫人所饲养的……家畜？”

　　“当然。”羊角少女仍旧是那一副冰冷的笑容，“自从我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是这个命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谁。”

　　“怎么会不知道……”苏熙蓉简直无法理解。

　　“怎么会知道？”那少女冷笑，“这些家畜，哪一个不是到了日子就拉出去交配了，生下来的崽子就圈养起来，要什么父母不父母的？他们教我们修炼，无外乎就是化了形的妖怪更好吃，更有助于提升修为！”

　　“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小黑轻轻一跃跳到杨鲜的肩头，平视着少女的双目，“被抓回来了？”

　　没见过外面的世界，那表情一定不会如此的寂寥，也不会如此的绝望。

　　“见过，不如不见。”

　　那少女就那么披着厨子的衣衫，并没有刻意遮住自己的躯体，以至于那春光仍然若隐若现，“要我做什么呢，玩我，或者吃我？随便什么，都由你。”

　　杨鲜微笑，用手摸了摸少女的头顶，“你叫什么名字？”

　　“牲畜哪有名字。”那少女的目光闪烁着，“不过曾有人叫我小美。”

　　小美？杨鲜忍不住心里一个抽搐，美羊羊吗？

　　“我对你没什么恶意，我是人，对于吃人或者妖怪没什么兴趣。”杨鲜看着小美，和善道，“你走吧，远离狮头岭，大荒山天高地阔任你来去，你自由了。”

　　“真的？你……不想……”

　　小美的眸子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华，即便是她的命运如此残酷而又低贱，但那希望光芒仍是如此的明媚。

　　“并不想。”杨鲜又摸了摸她的头顶，“因为，我是人啊……”

　　小美略一迟疑，然后双膝跪地，“大恩不言谢。敢问恩公贵姓高名？”

　　“去吧，这没什么紧要的。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牛总管马上就到。”杨鲜扶起小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恶人，当然好人也并不多见。”

　　“嗯。”小美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杨鲜，然后一骑绝尘地跑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竟是比全力奔跑的杨鲜差不了太多！这让杨鲜也是忍不住一惊：一个从小被圈养的小妖怪，怎么会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杨鲜哥哥，你觉得她……会不会是……”苏熙蓉迟疑着，她几乎已经被坑得怕了。虽然她在地球上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撑住整个苏家的业务，但是面对修界，她仍然觉得十分无力。

　　几乎不敢相信任何陌生人。

　　“不会。她眼底的纯真做不了假。”杨鲜拍了拍苏熙蓉的肩头，“这世界就算充满了恶意，总还有些真诚在的。比如，我们几个人之间。”

　　“嗯！”苏熙蓉用力点点头，同时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突然这么正能量，真让人受不了。”小黑吐槽着，然后指着村子外，“看那边，是不是牛总管来了？你真的想用这种办法混进去？”

　　“当然。”

　　杨鲜微微一笑，“那家伙每个月光顾一个村子，八九十个村子他要转悠好几年才能轮一次，怎么会记得谁是谁？”

　　“那你怎么能确定他能看中你……”

　　“要是连我都看不中呢，我看他也选不出谁了。”

　　杨鲜大笑，然后出了院子，朝着远处躬身施礼。

　　那迎面而来的，正式牛总管。只见他身着黑袍，五官粗鄙丑陋，一双牛角生在头顶，手中提着一柄长刀。

　　在他的身后，跟着三头小牛妖，同样乌漆嘛黑丑陋不堪。

　　杨鲜低眉顺眼赔笑道，“多年不见，牛总管还是一如既往风采超然。快些里边请，酒肉已经备好，就等总管您大驾光临了！”

　　牛总管居高临下，嘴撇成了个八字，“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杨，单名一个鲜字。怎么，牛总管忘了我了？”杨鲜贼兮兮地笑道，“五年前，我们在这杨村夜御十八女的风流事，难道您不记得了？”

　　很显然牛总管并不记得杨鲜。

　　这种不入流的牧羊人，他管理之下何其多也，好几年才见那么一面，怎么可能都记得？但这种风流事却是真的，那被杨鲜一剑宰了的家伙曾说过。

　　“哦，是你小子。几年不见竟然变得如此俊俏。”

　　牛总管带着三个跟班小妖大喇喇地进了院子，直奔正厅，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宴会桌主位。

　　杨鲜连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酒肉都端上来！”

　　苏熙蓉连连点头，赶忙小跑着出去端酒肉。

　　那牛总管眼见苏熙蓉貌美，登时眼前一亮，“你们这个羊村，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娇媚的小妞？怎么，上次不舍得拿出来招待本座？”

　　“这可就是您错怪我了。”杨鲜微笑起来，“这小妮子才化形不过两三年，您当然是没见过。只是可惜的是，这小妞您可玩不了了。”

　　牛总管神色一暗。

　　“也是，这一次夫人动了真怒，恐怕还真是没我的机会了――等等，你小子不会是搞过她了吧！”

　　“没有没有。”杨鲜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哪里有那种胆子，这可是要进贡给夫人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杨鲜心里也是忍不住佩服被他宰了的“牧羊人”，他就是有胆子下手！这事情说起来也是他们来的巧了，正赶上前些时日白骨夫人大怒，这愤怒的缘由就是她的侍女们太丑，影响了她的食欲。

　　这才赶着牛总管挨个村子去找，收拢一些长相甜美的少女来做侍女。

　　而且，必须要是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