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琰前脚刚离开，苏青瑭就跑出包间，直奔洗手间。
等她回来时，红中正在包间中扯着脸上的假胡须，桌上放着一顶假发。
见她满脸通红，诧异地问道：
“老大，你怎么了？”
苏青瑭一拍桌子：
“混蛋修琰，敢让我出丑！我饶不了他！”
刚才包间里的一幕，红中在视频里都看到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难道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红中决定不去过问，岔开话题：
“老大，修琰知道松烟大师是女人也。”
他已经拆开了修琰送给松烟大师的礼物，是修氏旗下化妆品牌的护肤品一套。
这个化妆品牌价格不菲，属于顶级奢侈品，限量供应，有钱也不好买。
苏青瑭瞄了一眼就放下了。
“知道是女人又怎么样？碰巧蒙对了而已。”
护肤品上，“纯皙紧致系列”几个字，特别醒目。
但是松烟大师，不需要白皙，也不需要紧致。
苏青瑭气呼呼地坐上车，带车门都比平时用力。
摸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雨香”的女人。
【t：霜阿姨，有没有把人身上的味道，提取出来的办法？
雨香：有啊。你看过电影《香水》吗？
t：懒得看。你告诉我嘛。】
苏青瑭的怒火已经消失，眼前浮现出月惜霜那张绝美的脸，整个人都暖暖的。
月惜霜先发来一张美丽动人的微笑表情，然后是一段文字。
【雨香：先把人宰了，立刻裹上油脂浸泡，再从油脂中提取香味，就用我教过你的，脂吸法。】
苏青瑭陡然变冷，手臂上冒出一串鸡皮疙瘩。
【t：我不想宰了他。
雨香：他？他是谁？谁是他？】
苏青瑭突然想起，霜阿姨对付男人，好像很有一手。
【t：霜阿姨，我在京城，你来看我吗？
雨香：好啊。不过这儿有个比赛，请我去当裁判。完了我就去找你。】
苏青瑭放下手机，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让月惜霜见见修琰，也许可以把他身上的味道，调配出来。
到那个时候，鬼才需要他！
一直留意着后面的红中，见她恢复了常态，松一口气，赶紧汇报：
“老大，今天苏逸和谭安蕾见面了。他们还谈了一个二十年的合约，准备明天就签字。”
“二十年？”苏青瑭目光冷了冷。
苏逸还真是迫不及待，这么快就站好队了。
“明天上午来接我，去医院看谭千柔。”
苏青瑭下车，红中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老大，你明天不去上学了？”
苏青瑭潇洒地一摆手：“不去了。我明早上要吃九味斋的香菇包子和小米粥，你给我买过来。”
说着话，瞥到苏家的门是打开的。
郝曼蓉在门口，似乎想马上退回屋里。苏青瑭紧走两步，伸腿抵住了门。
郝曼蓉扯着嘴唇笑了笑：“瑭瑭回来了。”
“嗯。”
苏青瑭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奶奶，连你也认为，那是我勾搭的野男人？”
“我——”郝曼蓉神情窘迫，欲言又止。
待她想起来应该否认的时候，苏青瑭已经迈步上楼去了。
苏青瑭回到屋里，把包随手一甩，拿起一支铅笔就开始画画。画的是一只头戴高帽，腥红舌头的白无常。
画好之后，又在地板上量尺寸，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市一医院。
苏青瑭瞅着红中大包小包，手上都没位置了。
“你和谭千柔很熟吗？”
红中努力偏着脸，笑道：“看望病人嘛。而且，我觉得那小姑娘挺可怜的，爸妈都没了，还被姐姐欺负。”
苏青瑭抿嘴一笑，明眸皓齿，引得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
就谭千柔那智商，确实值得同情。
走到贵宾室外的走廊上，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夹杂着砸东西的声音。
一个衣服上logo斗大的女人推门出来，空中追过来一只橙子，砸在她的脑袋上。
红中挡在苏青瑭面前，扭头小声告诉她，这就是谭安蕾。
苏青瑭上下打量谭安蕾。
谭千柔虽然气质像女土匪，但脸盘没得挑，是个美人。
谭安蕾小鼻子小眼，相貌差着一大截。品味也一般，像个暴发户。
此刻，谭安蕾正揉着后脑勺，冲着病房里面喊：
“我是看在你也姓谭的份上，分你一部分钱，不识抬举！那你等着律师函吧，按照爸爸的遗嘱来。”
回答她的，是一个接一个飞出来的水果，还有谭千柔变化多端的咒骂词。
谭安蕾转身想走，鞋跟踩在一支香蕉上，“哎唷”一声，滑倒在地，包里掉出来一叠外文资料。
苏青瑭捡起一张，扫了一眼，立刻被谭安蕾抢了过去。
“看什么看！你妈没教过你，捡了东西要还给别人啊？”谭安蕾冲着她吼道。
“哎，你怎么说话的？”红中上前和她理论。
苏青瑭眼眸一深，转身走进病房。
“我叫你滚！”
谭千柔话都吼出来了，才看到是苏青瑭，噎了噎，生硬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红中跟了进来，“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望你了。”
谭千柔睨了一眼他手上，哼哼道：“把东西拿走，我不喜欢欠人。”
红中自顾自把东西放下，嘿嘿地笑：“你的水果都丢完了吧。刚才又骂了那么久，不吃一个润润嗓子？”
谭千柔脸上白了又青，但红中一直笑嘻嘻，让她发不起火来。
苏青瑭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问道：“刚才谭安蕾，想让你签字，把你手上的公司股份卖给她，是吧？”
谭千柔没吱声，瞅着苏青瑭的目光，尽是怀疑。
果然没错。
“我帮你夺回家产，你要么把公司卖给我，要么帮我做一件事。”苏青瑭说道。
“你？”谭千柔脸上尽是嘲讽。
“哎呀，还没自我介绍。”红中一甩金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谭千柔。
谭千柔看到上面的头衔，表情僵住。
“我是傀儡。”
红中挺了挺胸膛，好似这是件很自豪的事情，双手示意苏青瑭：“这位才是幕后老板，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