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

　　“妈，这次真得您出钱了，就当是我问您借的好不好。”

　　“我？

　　我哪有什么钱。

　　我没钱，你别问我借。

　　找别人借去，你不是本事大嘛，去找别人去。”

　　一提到钱，贾张氏的面孔就变得很陌生。

　　“妈，这个时候您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我问谁借啊。

　　以前还有一大爷帮衬，现在呢，一大爷人家还要养孩子。

　　已经明确告诉我，不会再借我钱了。

　　我能怎么办。”

　　提到这茬，贾张氏就气地直咬牙。

　　“易中海这个老梆子，老绝户，老不死的。

　　你说他怎么就开窍了呢。

　　领养什么孙子，真是糊涂。

　　他要是没后，咱让棒梗认个干亲，他的钱不都是棒梗的嘛。

　　还有房子，也是成了棒梗的。

　　咱棒梗就不愁没房子娶媳妇了。

　　现在想想，以后棒梗长大了，住哪啊。

　　总不能咱俩住在大马路上吧。

　　唉……”

　　秦淮茹见她越扯越远，就说道：

　　“妈，先别想那么多了。

　　棒梗现在还是小孩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重要的是棒梗的身子。

　　医生可说了，要是不好好照看，那可能会有后遗症的。

　　妈，您也不想咱家棒梗就这么得了病吧。”

　　这话算是说到贾张氏的心里了。

　　贾家现在就这么一根独苗，自己以后老了可还要孙子养活呢。

　　要是棒梗现在留下什么后遗症，自己老了可怎么办。

　　靠秦淮茹？

　　她可不是贾家人，万一以后跟着人跑了怎么办。

　　所以，养老的事还得靠着自己孙子。

　　可是，要是让自己出这钱，那自己不就亏大了嘛。

　　这时，里屋的棒梗传出了动静，两人立马回了里屋。

　　“棒梗，你怎么了？”

　　“妈，我……饿……”

　　棒梗还是很虚弱，但是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秦淮茹听完后立刻去端棒子面粥进来，刚刚是等它温度降下来。

　　“妈……我不……想吃……这……个……”

　　“乖，棒梗你先吃这个，明天妈给你做好吃的。

　　乖，妈答应你，肯定给你做好吃的。”

　　连番保证下，棒梗才张开嘴吃了起来。

　　虽然先前嘴上说的不想吃这个，但最后还是很诚实，吃了两碗。

　　这还是秦淮茹担心棒梗的胃受不了，不然又是一碗下肚。

　　贾张氏目睹了棒梗虚弱的模样，心里打鼓。

　　最后下定决心，对着秦淮茹道：

　　“淮茹啊，妈想通了，这事你说的没错，我们得先想着棒梗。

　　这样，钱我就借给你，但是你下个月一定得还我啊。

　　不然我和你没完。”

　　“妈，我知道了。”

　　“不，你保证，发誓。”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发了一群莫须有的誓言，贾张氏才作罢。

　　“妈，钱呢？”

　　“什么钱？”

　　what？你刚说完的话就忘了？

　　“你刚刚不是说给我钱的嘛。”

　　“那是买小米的钱，这钱我自己会给何雨柱，不会过你的手。

　　我明天再和他卖卖惨，兴许还能少给他点呢。

　　这都是学问，你就好好学着吧。”

　　秦淮茹心里不屑，什么学问，还不是怕我发现你藏钱的地方嘛。

　　不过这老家伙还真难缠，自己找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藏钱的地方。

　　不过外屋，厨房这些地方都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那估计就在里屋，以后得好好找找。

　　【咚咚咚。】

　　秦淮茹沉思时屋门被敲响了，打开门，竟然是一大爷。

　　“淮茹，我是来说正事的。

　　今天下午冯主任通知了，让把大院打理干净。

　　现在时候不早了，得快点打扫。”

　　其实这事一大爷原本打算揽下来，可是被二大爷，三大爷阻止了。

　　他们的意思就是这事是棒梗惹出来的，就得贾家去解决。

　　何况二大爷当时心里就不高兴，态度自然很强硬。

　　一大爷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秦淮茹自知理亏，只好拿着工具去打扫院子。

　　而贾张氏呢，则坐在炕上休息，完全没有一丝丝想要帮忙的打算。

　　而后院的许家此时也有点不对劲儿。

　　许大茂觉得薄宇刚才全院大会上没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在大院人面前丢脸了。

　　而薄宇也不惯着他，直接就和他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薄宇气势更强，言语更犀利，把许大茂说的头都抬不起来。

　　虽然是吵架，但薄宇还是留给了许大茂面子，声音都很小，外人听不到什么动静。

　　这也算是稍微帮许大茂留了一丝尊严吧。

　　而刘家，也似乎发生了点争吵。

　　二大爷自然不满意儿子没听自己的话，在全院大会上随意发表意见，让他很生气。

　　而刘光天呢，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一句：“我没钱，自然是不想给。”

　　换来的自然是二大爷声嘶力竭地咆哮。

　　最终刘光天又是一句：“退钱。”

　　这可把二大爷气地够呛，差点就准备掏钱让他滚蛋了。

　　还好二大妈在一旁拦着，最后才和平地吃完这顿晚餐。

　　……………………

　　第二天，贾张氏一早就趴在窗户前等着何雨柱出门，兜里装好了钱。

　　这钱是昨晚秦淮茹出去打扫大院时贾张氏取出来的。

　　清晨的四合院是忙碌的。

　　家长的呵斥声，孩子们嘻闹声，互相的问候声，交织出一片和谐的场景。

　　何雨柱每天上班都算是走的最晚的。

　　没办法，没人管他。

　　等贾张氏看到何雨柱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真是当官了就学坏，每天迟到早退的。”

　　贾张氏小声嘀咕道。

　　也不怪她这么说，秦淮茹可是半个小时前就走了。

　　“傻……何雨柱。”

　　贾张氏跑出来叫住何雨柱。

　　“雨柱，昨天你不是说可以给我家棒梗点小米嘛。”

　　“哎哎哎，贾大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记得我昨天说的是卖，不是给啊。

　　您这么上下嘴皮子一动，我还得贴出去点东西啊。”

　　何雨柱看着贾张氏，笑着开口。

　　“嘿嘿，我这是说错话了，是卖，是卖。

　　不过，雨柱你也知道我们贾家是什么情况。

　　每天吃都吃不饱，更别说钱了。

　　哎~哎~哎~

　　雨柱你去哪啊，我还没说完呢。”

　　何雨柱看到她又开始哭诉自己家没钱，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能不能不给钱，或者，钱能不能少点。

　　何雨柱干脆话都不说了，直接走人。

　　看到何雨柱走人了，贾张氏才着急了。

　　“雨柱，雨柱，给给，这是钱，你点点对不对。”

　　何雨柱这才停下来慢慢数钱。

　　其实对于其他人，何雨柱根本不在乎人家少给他钱。

　　可是对于贾张氏，何雨柱一来是不信任，二来就是故意气她的。

　　这不，贾张氏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行，可以了，我晚上给你带回来。”

　　“哎……哎……别。”

　　何雨柱准备走，又被贾张氏拉住了。

　　“怎么了？”

　　“雨柱，你看，棒梗他昨天晚上就没好好吃一口。

　　一直在喊着肚子饿，你看你……

　　嗯……

　　能不能中午给送回来啊。”

　　何雨柱直接摇头。

　　“贾大妈，这恐怕不行。

　　我答应给你买小米，那也得去外面买，不是直接去厂子里拿。

　　人家厂子里的小米是公家的，一颗都不能动，不然我就要吃枪子了。

　　我一上午都在厂子里，怎么给你去买啊。

　　中午？

　　中午就休息那么一会，根本没时间。

　　我只能下午帮你带回来，你看怎么样。

　　要是你觉得不行的话，也可以找别人。”

　　“不用了，晚上就晚上吧，你晚上拿回来就行。”

　　贾张氏直接一个小跑，回了贾家。

　　何雨柱笑着摇头，骑车离开了。

　　今天注定又是迟到的一天。

　　……………………

　　“何主任好。”

　　“嗯，你们也好。”

　　何雨柱走后，两个保卫科的干事窃窃私语。

　　“嘿嘿，给钱给钱。

　　我就说何主任会迟到半个小时以上。

　　嘿嘿，这钱就该是我的。

　　何主任今天迟到了四十多分钟呢。”

　　打赌输了的那个人只好磨磨蹭蹭地掏钱。

　　“昨天何主任还说今天不迟到呢，怎么会变本加厉呢。”

　　“嘿嘿，你这就是经验太少。

　　你不知道何主任和咱科长是好兄弟啊。

　　俗话说的好，臭味相投。

　　那一样的人才会凑到一起去。”

　　“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背后，一个光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传来。

　　“额……科长，没……什么……

　　我是……”

　　“不好好上班，在这赌博啊，来，把赃款交上来。

　　麻溜点，小心我扁你啊。”

　　由大喜到大悲，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回去再教训你。”

　　李科长拿着钱乐呵呵地走了。

　　“柱子还能帮我招财啊，哈哈哈。”

　　【阿……阿……阿欠……】

　　远在办公室门口的何雨柱突然打了个喷嚏。

　　今天轧钢厂依旧没发生什么大事，何雨柱也还是老样子。

　　喝茶，看报，睡觉，伸拦腰，活动下身子。

　　只不过，气温却有一些高了。

　　……………………

　　晚上，何雨柱拿着面袋子回来了，直接走向贾家。

　　“秦淮茹，给，这是你婆婆让我给买的小米。

　　还有剩下的钱，都在这，你点点。”

　　“小米，小米，我的钱。”

　　贾张氏直接赤脚跑了出来，一把夺过面袋子和钱。

　　生怕这东西到了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的嘴角抽了抽，没什么动作。

　　“谢谢你了雨柱，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还能不相信你嘛。

　　你回去吧，我就不看了。”

　　何雨柱刚准备走，贾张氏却喊道：

　　“等下，别着急，我还没确定好呢。

　　万一少了，算谁的啊。”

　　得，何雨柱只好转身，看着她数钱。

　　只有几毛钱，真的是。

　　“妈，你这是……”

　　“你别管，这是我出的钱，自然是我说的算。”

　　贾张氏数完了钱，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盘秤。

　　把小米放到盘上，称了起来。

　　“嗯，十斤一两，够了。

　　行，那你走吧。”

　　说完贾张氏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秦淮茹一脸歉意。

　　“雨柱，对不起，我婆婆她……”

　　“没事，这样也好，当面清点出什么问题了也知道是谁的责任。

　　我走了啊。”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秦淮茹都快气炸了。

　　转身，开门，关门。

　　“妈，你刚刚是在干什么啊。

　　哪有你这样的，当着人家面称量，这不是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人家嘛。

　　你这样，以后谁还会帮咱家啊。”

　　贾张氏却不当一回事，一边扣脚一边道：

　　“我怎么了，我做的难道不对嘛。

　　我给他钱了，他就得把东西给我，我称一下怎么了。

　　这不是怕他缺斤少两啊。

　　以后我也会这么做，我告诉你。”

　　“妈，刚刚院子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人家会怎么说，以后不帮咱家怎么办。

　　人家帮咱买东西，这就是人情，你这么一来，谁还会帮咱家啊。”

　　“哼，我就不信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能得罪了所有人。”

　　看着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淮茹算是没话说了，只好作罢。

　　“行了，你快去做饭吧，给我孙子熬小米粥啊。

　　你多熬点，我也补补身子。”

　　“妈，棒梗的饭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我还怕不够呢。

　　咱先给棒梗吃吧，要是剩下的多，您再吃好不。”

　　贾张氏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袋子上离开，心想还是孙子重要，以后有机会再吃。

　　晚上，棒梗喝了三碗小米粥，连锅底都刮了一遍，这才舔舔嘴睡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妈，我也想尝一口小米粥。”

　　小当吞咽着口水，有些羡慕地看着哥哥。

　　“你个赔钱货，你还想吃什么啊你。

　　这些小米是买来给你哥补身子的，和你没关系。

　　你想喝，你去别人家喝啊。

　　奶奶我还没喝呢，你就想喝，没规矩，还不给我滚。”

　　贾张氏原本就一肚子气，小当撞在枪口上，自然是少不了一顿骂。

　　小当自然被吓哭了，但是在贾张氏严厉的目光下，自然不敢哭出声音来。

　　“好，妈明天给小当尝一碗。”

　　秦淮茹低声安慰了会小当那个，让她出外面玩。

　　“秦淮茹，我可告诉你，这些小米是我孙子的，除了他，谁都不能吃。”

　　贾张氏双眼发红，怒视着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