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令狐箫尴尬万分,嗫嚅道:“丁……丁兄,我……我……”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丁若男藻泪光盈盈,喃喃道:“令狐……琴,你为何——?”
令狐箫心中没来由地一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道:“丁兄,原来……原来,你是……?”.
这顾左右而言他,先发制人的功夫已非单是“独孤九剑”精奥,更兼有“摄魂大九式”的妙处了。
无奈丁若男小姐不吃这一套。
她突然提剑没头没脑地朝令狐箫乱刺乱劈。
情急之下,丁若男使剑时毫无章法,若是在平时,令狐箫一伸手指,便能夺下剑来,但此时令狐箫莫说还手,连躲也不敢躲得太远,生怕惹了丁若男生气,嘴里不停地叫道:“丁兄、丁兄、丁兄。”
丁若男十几剑下来,突然将剑一丢,双手捂面。背转身子,竟然哭出声来。
这时候,厅上形情实是有趣得很。
谢子云固然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点了穴的丹青生及施令威如坠云里雾中,眼中一片茫然。
只有秃笔翁捻须微笑,老怀大开,似是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
令狐箫双手互搓,转到丁若男面前,低声道:“丁兄…丁兄…,你听我说……”
丁若男哽泣道:“不听……不听…,令狐琴,你……你好狠……”
令狐箫柔声道:“丁兄,取黑木令一事,我有难言苦衷,对梅庄上下决无丝毫恶意…”
丁若男泣道:“还说没有恶意,我义父和施老伯.…”
话犹未完,令狐箫早绕着丹青生、施令威转了一圈,挥手解了二人被制穴位。
令狐箫此时只想讨丁若男高兴,至于解开两人穴道有何后果,他是想也不想。
所幸丹青生、施令威虽然脾气暴燥,但也算明白事理,穴道得解后竟一言不发地立起身来,看看令狐箫,又看看丁若男,并未暴起发难。
令狐箫又转回丁若男面前,说道:“丁兄,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丁若男泣声已止,瞪了令狐箫一眼道:“什么满意不满意,本来就不该这般欺人上门!”
她目光及处,又见令狐箫那张白里透青似是睡眠不足一般的脸,薄嗔道:“你脸上戴着什么劳什子,还不摘掉?”
令狐箫沉吟不答,他心中为难之极!不摘面具吧,丁若男势必不依,摘了面具吧,谢大哥本意,这……
丁若男见令狐箫沉吟不决,“哼”的一声道:“令狐琴,到现在你还想瞒谁。”
令狐箫想想也是,现在是想瞒也瞒不了,只要谢大哥不露身份,便不算违背了鲍教主临终之遗训。
他一咬牙,摘下面具,忙向秃笔翁、丹青生、施令威施礼道:“晚辈令狐琴见过三位前辈。”
他这一露真面具,丁若男、谢子云到还罢了。秃笔翁、丹青生、施令威三人俱是惊呼而出;“令狐冲!”
令狐箫恭声道;“多谢三位前辈还记挂着家父,晚辈代家父谢过了。”
言罢又是一揖到地。丹青生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原来是我那令狐兄弟的儿子,老夫栽得不冤,栽得不冤。”
他神情激动,一部大胡子亦抖动不已。
令狐箫惶然道:“晚辈取巧,冒犯前辈,还望恕罪。”
丹青生瞪大眼睛,说道:“什么取巧不取巧,武功一道,本就是斗智不斗力。大丈夫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你何必妄自菲薄。”
令狐箫心内暗自佩服这丹青生胸襟开阔,豪气逼人,肃然道:“是。晚辈受教了。”
丹青生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令狐兄弟的好儿子。
对了,我那令狐兄第一向可好?圣姑呢??
令狐箫道:“托前辈的福,家父母身体康健,一如往昔。”
施令威道:“令狐大侠和圣姑也到杭州了么?”
令狐箫道:“家父纳福箫琴岛,尚未到中原来。”
丁若男奇道:“令狐琴,原来你是令狐大侠之子,我可.…我可从来不知道啊!”
令狐箫笑道:“丁兄,你可也从来没问起过我啊。”
秃笔翁走上一步,拉住令狐箫的手,感慨道:“想当年令狐兄弟与圣姑在此拜堂成亲,仿佛犹在眼前,而今他的儿子也这样大了,真是潮去潮来,又换新人,我们老了,老朽了。”
他乍见故人之子,心情激荡,竟兴暮秋之叹。
令狐箫恭声道:“前辈龙精虎猛,何来老朽二字,适才大笔纵横:劲沉势雄,天下又有几人能臻此境!”
.秃笔翁似叹实言道:“不中用,不中用:贤侄,你轻描淡写,几剑下来,弄得我老头子狼狈百出,还说什么龙精虎猛。”
令狐箫肃然道:“前辈说哪里话来。方才前辈大笔作书,一个“永’字酣畅淋漓,侧、勒、努、趯、策、掠、啄、磔、八划招招进逼,若非前辈留情,早多了八条伤痕了。”
秃笔翁喜道:“你也懂书?”
令狐箫谦道:“晚辈怎敢说懂,只是从小喜爱,从家母那儿学得一鳞半爪罢了。”
秃笔翁大喜道:“圣姑教出来的,决对差不到哪里。咱伯侄定要好好亲近亲近。”
令狐箫道:“自当恭聆前辈教益。”
秃笔翁急摇双手道:“哪里话,哪里话,响伯侄互相切磋。”丁若男嚷道:“三伯伯,你们还有完没完,怎不坐下来说。”
秃笔翁以手拍额,恍然道:“对对,你看你三伯伯都老期涂了。请,请。”
他肃手请令狐箫及谢子云入座,又命人重新换过茶盏。丹青生也在一旁坐下,丁若男则倚在丹青生的椅扶手旁。
秃笔翁举盏向令狐箫、谢子云虚让一让,道:“令狐贤侄,可否介绍一下你这位期友。”
令狐箫心中最为难的便是这件事,一听秃笔翁所言,不由眼光望向谢子云。..
谢子云一直未曾开口,情势突变,竟成观在这等局面,实是急始料之所未及。不过,好在自己未露身份,亦算不违鲍教主遗训。现在听秃笔翁问自己姓名,略一思忖,已打定主意,道:“不敢有劳前辈挂问,晚辈姓谢,单名一个曰字。”他将“子云”二字变成“曰”,语义相同,既不泄露身份,同时亦不算对前辈不敬,短短时间真难为想得出这个面面俱到的“曰”字来。
令狐萧不由暗暗佩服。
丹青生长眉轩动,喃喃道:“谢曰……没听说过。”
谢子云道:“无名小卒,前辈自是不会熟悉。”
秃笔翁笑道:“哪里,是我兄弟孤陋寡闻,太老朽。 ”
丁若男道:“你们都这么客气,要客气到几时才算完。要说就说,要打就打,何来这许多虚礼。”
丹青生笑骂道:“好个刁钻丫头,看以后你怎么找婆家嫁出去,哈哈!”
丁若男大羞,双拳捶着丹青生道:“义父,看你胡说,我……我……,一辈子不……不……”
一道幽幽眼波,似有意又似无意,却向令狐箫瞥来,双目相接,忽又忙生生地躲开,两片酡红飞上面颊。
令狐箫突然觉得似已醉了。
秃笔翁道:“令狐贤侄,你说你们这一次是为黑木令而来?”
令狐箫道:“正是。”
秃笔翁忙到:“这真是怪事,连上你们,已经有四起人来取黑木令了。”
谢子云连忙道:“前三起是些什么人?”
丹青生接口道:“都是蒙面而来,不过,他们对黑木令放置之处,似是不大清楚,瞎摸乱闯,第一次那人撞上老施,接手不及数招,就仓皇而遁,第二次那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被我留下了两个指头来。”谢子云喜忧参半,一时竟无以言对。
秃笔翁察颜观色,问道:“莫非谢老弟已知他们来路?”
谢子云摇手道:“没有。在下不过一时走神罢了。”
秃笔翁也不追问,又道:“老朽有一言请教,你二人来取黑木令,有何用场?”
谢子云与令狐箫面面相觑。令狐箫道:“前辈,小侄等实是有难言之隐,但可以保证一点,我们取黑木令为的是光大日月教,决非出于私欲。”
秃笔翁沉吟道:“这黑木令存放敝庄已有三年。本来以贤侄的人品武功,老伯当无不信之理?便将黑木令交与你们也无不可。不过.…”.
令狐箫道:“前辈有何难处,但请明言。”
.秃笔翁道:“三年前鲍教主将此令存于此时,曾慎重吩咐,除非鲍教主亲来,任何人欲取此令,均须凭一己之力独胜我梅庄中人,否则.…”
丹青生急道:“我和施兄已输给令狐贤侄,这两关已算过了。”
秃笔翁道:“此令乃本教圣物,与武林安危关系重大,老朽实不敢轻易托付于人。既有这许多人知黑木令存于本庄,想是鲍教主告知你们的了?”
令狐箫道:“鲍教主已于月前仙逝了,临终之前,他将此事告知了……教中之人。”
孤山梅庄,向不与外界互通音讯,陡闻鲍大楚已死,秃笔翁等梅庄中人却听令狐箫道:“晚辈斗胆,敢请前辈们指教。”梅庄中人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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