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次日令狐箫午时方醒,但觉头痛如裂,服了两粒止痛丹,又喝了三杯浓茶,方想起昨夜之事。正欲呼小二来问余信居室,却见几上有一纸留言,道是因有急事,不得不与令狐兄弟不辞而别,心头实是惶恐之至。正是余信所留。令狐箫看着留言呆立良久,心中甚觉怅然。抽出腰间长剑,但见剑刃极薄极窄,虽不如龙舌剑锋利,却也不算俗物。掏出怀中黑色方盒打开,见盒内有一小个光洁如玉的瓷瓶,瓶口虽有木塞塞住,却也透出缕缕清香。令狐箫心知是灵药之类,也不细看,复又收入怀中,径自离开客栈,向北缓缓而行。
这一日辛酉时分,令狐箫初入浙境,但见地阔无垠,极目无尽,心中暗道:昔日听爹娘说中原大地辽阔平整,我还兀自不信,今日得见,果然一眼望不到边,倒似海面一般。觉心头大畅,喊口长啸。
啸声甫落,忽有一人冷冷地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话音落时,从左侧十丈开外的树林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蒙面人来。令狐箫微觉一惊,便听那稍高些的人道:“师兄,咱们一一?”声音甚是苍老,另一人道:“现在左近无人,最是良机,咱们先毙了这小子,来个死无对证,施盟主也无办法。”
令狐箫哈哈大笑,道:“邓八公,高克新,既然要杀我为钟镇报仇,那就爽爽快快的上,又何须这般藏头露尾,也未免太失前辈风度了。”
这二人正是嵩山派神鞭邓八公和锦毛狮高克新。当日他二人自扫叶山庄铩羽而归,回嵩山禀报掌门人汤英鹗,自是将钟镇觊觎龙舌剑的事略去不提,只把错处全往令狐箫头上推脱。汤英鹗听说杀钟镇的竟是令狐冲之子“令狐琴”,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区处,只得着人火速禀报五岳剑派盟主、华山派掌门施戴子。施戴子闻讯大惊,忙传下令旗,令五派掌门人会盟杭州,商议对应之策。邓八公高克新二人一时倒颇觉为难,既喜也惊,喜的是有施戴子和蒋十三郎这般高手出面,令狐箫纵有十把龙舌剑,也是断难抵抗。钟镇毕竟是嵩山派名宿,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施戴子素来公正,决不至因令狐箫是他大师兄之子而徇私。惊的是一旦捉住令孤箫,他定会将当日在扫叶山庄的事细细道出,那却于嵩山派面子大是有碍。他二人禀明掌门,先行奔赴杭州,沿途得知令狐冲夫妇并未自海外归来,顿即觉得为钟师兄二人报仇有望。
此时听令狐箫如此说,高克新当下道:“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便让你令狐琴死得心服口服!”言罢便欲撕去蒙面黑巾。
令狐箫心头暗笑:好,今晚即便葬身此间,死的也是“小邪貂”令狐琴,可与我令狐箫半点儿干系也没有。面上不禁露出微笑。
邓八公阻住高克新,道:“这小子仗着龙舌剑古怪,咱们一时半刻恐怕难料理他,近几日我五岳剑派纷纷赶往杭州,若正打得……让同道撞见,那于咱们的名声大是有碍。”
令狐箫又大笑道:“以大欺小,以众胜寡,最是你嵩山派的拿手好戏,邓前辈又何须遮遮掩掩。”
邓八公怒道:“令狐琴!你死到临头还要徒逞口舌之利.....”
令狐箫截口道:“谁死谁活,那倒难说得紧。”言罢拔出剑来,冷冷地看着邓、高二人。
邓八公道:“好!我师兄弟二人便一并领教天下至宝龙舌剑到底有何了得了。”
他不是领教令狐箫高招,而是说领教龙舌剑了得,那也是为顾全自己脸面,一副老江湖口吻罢了。
却听令狐箫冷笑道:“二位前辈果然是老眼昏花了,才过了不到二月,便看不清我令狐……琴此时手中握着的,不是当日在扫叶山庄误杀钟前辈的龙舌剑么?”
二人仔细一看,果觉此时令狐箫手中之剑又细又长,剑刃既薄且窄,果与龙舌剑有异,高克新老脸一红,好在有布蒙着看不出来。邓八公则打声哈哈,道:“不管你现什么古怪,今日不杀你为钟师兄报仇,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真算是无能,哈哈!”
令狐箫道:“你左一声报仇右一声报仇,恐怕不如说怕我将钟镇想强夺龙舌剑之事说出去,于你们名门正派名声有碍吧?哼!闲话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落时,人早猱身而上,直欺邓八公,挺剑便刺。
邓八公高克新二人未料到他说打便打,当下急忙闪身躲避。令狐箫展开天魔步法,身形快速绝伦,逼得邓高二人一时无法抽出双鞭长剑,倒被弄了个手忙脚乱。
十招已过,令狐箫心头暗惊:这两个老儿行事虽不怎么光明正大,一身功夫却端的了得,我猝起发难,占尽先机,却也未能伤了他们,若让他们抽出兵刃,那却是大事不妙了。当下运足十成功力,手下绝不容情。无奈二人内力深厚,总能在剑将要及身时以掌力震偏剑锋,虽有惊却是无险。又过得十招,忽闻得邓八公一声暴喝,一掌将令狐箫震退五尺,“唰”地抽出双鞭来。高克新也是长剑在手,冷冷地看着令狐箫。
邓八公狂笑道:“令狐琴!今日你死期到了!”
令狐箫心头虽惊,面上却依然带着笑容,淡淡道:“令狐琴倒也不是怕死之辈,只不过二位今夜若能得手,却还得辛苦到黑木崖跑一趟。对了,泉州也还得再走一遭……”
高克新冷哼一声,道:“黑木崖?哈!你不必抬魔教来唬人,我嵩山派倒还不惧邪魔外道!”
令狐箫道:“自古以来,均是邪不胜正,你们说日月神教是魔教,那自是不怕的了。只是当日在泉州,你们师兄弟三人的所言所行却有三个人亲眼目睹,除在下外,还有马二先生和日月教白虎堂谢堂主。马二先生被钟大侠剑创甚重,不知……嗯,大概你们可免再跑泉州了,但谢堂主当夜便回了黑木崖,你们若不去将他杀了,终是于你嵩山派名声有碍。哈哈!”
邓八公冷笑道:“我嵩山派清誉,倒不劳你来动问,你有什么要交待的,乘现在……”
令狐箫突然大喝一声“好!”人又电射而出,直扑邓八公。他想故技重施,抢得先机再说,无奈此时对方兵刃在手,但见邓八公长鞭一挥,已将令狐箫剑招化解,高克新手中三尺青锋,却也自他左肋刺到。令狐箫百忙中滴溜溜一个转身,险之又险地避过敌剑,直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侥幸。邓八公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复又攻上。
这一番恶斗,与在泉州“扫叶楼”又大不相同,其时令狐箫力战神鞭邓八公一人,也直至数百招之后方使奇招险胜。此时他一人抵敌邓八公高克新二人,自是左支右拙,险象横生,饶是他家学渊源,所习武功博杂,又怎及得比他高出两辈的嵩山派名宿武功精纯,内力深厚悠长!
数十招一过,令狐箫已知今夜定难幸免,顿时怒气暴炽,更不顾自己性命,招招进手,竟是要拚个同归于尽。邓八公高克新二人均不愿与他拼命,一时半刻倒也真奈何他不得。又过十数招,令狐箫已是喘息吁吁,眼看便有性命之厄,忽闻一声清啸自身后传来,邓八公和高克新愣得一愣,便见一朵白云划破夜空疾扑邓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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