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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毒妇人心

大宋游龙传 忧郁的男爵 10961 2024-03-09 13:20

  转眼已是次年(1206)二月。

  自南宋把都城迁移到临安,就开始改建街道,开通航路。一时商贾云集,竟繁华无比,虽然是偏安之隅,论繁荣程度,经贸往来,尤胜过前朝。

  萧凌风的“飞骑”镖局年前已经开张,以一骑飞马作标志,同时招聘培训了一批年轻镖师,萧凌风亲自选拔调教了“十三飞骑”,把辛弃疾的辛家十三式剑法,加上自己领悟的新变化,重新组合优化,成了新的十三式剑法,增加了防御部分,删减或改良了一些冒险强进的招数,数月时间,“十三飞骑”成为了护镖的主要力量。

  “飞骑”镖局开业时,来了很多武林中很有声望的前辈,连太傅韩侂胄都亲自前来道贺,李公公也奉旨前来道喜。各路京官听说后,即使没有交情的,也赶紧前来捧场。皇宫大内侍卫也来了不少人,加上“飞龙帮”顾帮主全力支持,“飞骑”镖局一时名声大振,自成立就生意兴隆,业务繁忙。

  胡振海负责领导“十三飞骑”和年轻镖师,执行护镖任务。许正宏跟孙家兄弟坐镇策应,钟嘨林负责黑虎堂管理和镖局日常杂务。

  只有萧凌风轻松些,除了有重大事务,一般不参与镖局业务,偶尔去皇宫应付一下差事。

  这天萧凌风刚从皇宫回来,杨开远匆匆忙忙进来。

  见到萧凌风,拱手说道:“萧兄弟,太傅有事相请!”

  萧凌风跟杨开远上马,来到太傅府邸,韩侂胄正在书房等他,待萧凌风上前见过礼。

  韩侂胄便对他说道:“贤侄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不能帮忙?”

  萧凌风说道:“叔父请讲!”

  韩侂胄这才说道:“大宋和金人形势日趋紧张,现下急需护送一批饷银到安徽五河县前线。如今世道不太平,护送任务紧急,其他人员护送我不放心,想请贤侄帮忙护送这一趟,你放心,佣金照付,不知道贤侄意下如何?”

  萧凌风一听,这是要紧之事,如何能够推脱,再说镖局本来就是干的这营生。

  于是爽快说道:“虽然镖局之事,是我兄弟们在打理,但这事关国家,我跟他们说了,定无不从之理。叔父尽管放心,便交给我们罢!”

  于是,二人就各种细节商讨妥当,为安全起见,定于明日寅时(天未亮)动身出发,事情议定,萧凌风便起身告辞,韩侂胄见他行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很是欣赏。

  萧凌风回到镖局,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大家无不赞成,这跟大家抗金的初衷是一致的,支持朝廷抗金也是抗金。于是,许正宏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分析一遍。便开始调派人手,除了钟嘨林押一趟镖去江西,顺便回黑虎堂外,人员大多还在镖局。于是决定孙兆铭和胡振海在镖局坐镇,萧凌风亲自率领“十三飞骑”以及许正宏、夏光明和孙兆和一同护送这批饷银,前往安徽五河县。

  第二天寅时,各人紧张有序的准备,虽然忙碌却并不慌乱。萧凌风等人上马,看着装车完毕便起身悄悄上路。“十三飞骑”全部一身黑色衣裤,戴着黑色面罩,穿着护身软甲,腰悬长剑,前边三骑并排开路,后边左右各五骑,分开护住镖车。显得既威风凛凛,又神秘莫测。萧凌风看着自己一手选拔调教的这批铁血剑士。心里涌起一丝丝自豪。

  这一段时间,萧凌风已经在江湖中有了不小的名声,人送外号“四海游龙”。

  从广德县进入安徽地界,一路平安无事。这日到达芜湖,春日暖阳直照得人口干舌燥,恰好路旁有茶水棚子,年轻镖师耐不住口渴,便嚷着要歇息饮茶。

  萧凌风见大家确是又累又渴,便答应了,许正宏和夏光明却提醒他,荒郊野岭的,有个茶棚怕不是甚么好路数。夏光明就传下号令,只准歇息,不准饮茶喝水。年轻镖师和车夫抱怨不已,萧凌风只好把自己几个的水袋让给大家饮用。

  到了午时,太阳越发厉害了,经过一片甘蔗田时候,见路边堆放着甘蔗售卖,大家忍不住又要吃甘蔗,萧凌风见甘蔗都是从甘蔗田里现时采摘上来的,便同意了。许正宏和夏光明见蔗农随便削开甘蔗,自己也吃,便无话可说。于是讲定价钱,买了十几根,蔗农帮忙削好、分成几段,大家立即吃了起来,萧凌风几人等了一会,见大家相安无事,忍不住也上前吃了起来。

  只有夏光明甚为机警,忍住了不吃。大家吃完只觉得又甜又解渴,吃完还带上几根,这才继续上路。

  谁知道走不多远,只听见“扑通扑通”响声,众人一个接一个倒地昏睡。

  许正宏道声“不好”,也倒在地上,一时间甘蔗田里,草垛后边,涌出三四十人来,各自手执刀枪,冲了过来。

  萧凌风只觉困倦异常,拼命使力也睁不开眼皮,眼前一黑,也栽倒在地。

  夏光明见情况不妙,一掌打飞扑到身边的敌人,想要扑去抢走萧凌风,却发现已经被团团围困,叹了口气,心想,只能自己先脱身要紧,再多耽搁不但救不了大家,连自己也会落入敌人之手。

  忽听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不要伤他,给我捉住活的!”

  众贼人只是围住,并不对他砍杀,包围圈子却是越缩越小。

  夏光明看情况不容多想,立即身形拔起,从众人头顶跃过,直飞出二三丈远而去。

  众人见他轻功高明,追也追不上,任他而去,径直来收拾镖车骡马,把萧凌风和许正宏以及孙兆和连同“十三飞骑”等人,一并捆缚带走。

  却说夏光明脱困出来,奔得远些便悄悄回来,一路跟着贼人,直到众人回到巢穴。看清楚周围地形便径直离去,喝水吃点干粮,找个地方倒头便睡。

  直到午夜方才醒来,一路急奔贼人巢穴。飞身上房,一路悄悄观察,来到后院,轻轻溜下地来。正不知如何寻找萧凌风等人,忽然,一群人来到后院,手中拿着托盘食盒,好像是送吃的给什么人。

  夏光明一路悄悄跟着,来到花园假山旁边,一道铁门锁住地下入口,来人让守卫打开铁门,顺着石阶往下行走。夏光明悄悄在旁边候着,等了片刻,见众人尽数出来离去,随即悄悄上前,趁两名守卫锁门时,点住守卫穴道,让他们靠墙保持站立姿势。

  夏光明进入地牢,反手轻轻掩上铁门,顺着石阶向下十余级,前边已经是平坦通道,两边十数间屋子,关着萧凌风等人。

  萧凌风等人正在吃饭,忽然看见夏光明进来,不禁又惊又喜。夏光明上前来,就要砸锁救人,萧凌风连忙叫他住手,见夏光明疑惑不解,萧凌风叹了口气。

  苦笑说道:“我们中了一种叫作‘酥骨散’的慢性毒药,现在全身**,使不出半分力气,你救出去也没用,须得想法子弄到解约才行。超过十五日,便功力散尽,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夏光明听了大惊失色,解约肯定被贼人收藏严密,如何能够弄到?

  嘴上却说道:“好,你们安心等着,我一定设法弄来,救你们出去。”

  说完眼巴巴看着众人被关住,却不得不离开去找解约,心一狠,转身离去。

  夏光明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七弯八拐,摸到一处还在亮着灯的房间来,靠近窗前一看,原来是白天喊着要活捉自己的贼人头子,正搂着一名妖艳女子,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悄悄话。

  夏光明气恼万分,我兄弟在牢里受罪,你却在这里快活,等找到解约救兄弟出来再找你算账。

  只听女子嗲声嗲气地说道:“祝爷,你如今弄了这许多银子,打算如何处置?”

  那姓祝的说道:“这些是官银,弄不好会惹大麻烦的,须得想法子弄稳妥了,才敢消受。”

  女子又说道:“地牢里那些人怎么办?每天还得送吃送喝的多麻烦,要是不小心让人放走了更不得了,不如统统杀了来的干净。”

  夏光明只听得咬牙切齿,小婊子,真他妈狠毒啊,难怪人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

  男的却说道:“杀不得,须等我大哥回来再作决定,他下午出门时交代过的。最迟明天晚上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

  妖艳女子戳他额头一下,说道:“你真他妈窝囊,就没有自己一点主意么?银子是你弄回来的,凭什么让他作主?我也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货色,每次等他不在,才敢偷偷摸摸跟我相会。”

  男子悻悻的道:“那怎么办?我也打不赢他啊!”

  女子悄悄说道:“我早就厌烦这老东西啦,不如把他干掉,咱俩带上这许多银子,远走高飞,从此吃用不愁,岂不快活?”

  男子疑惑道:“如何弄法?老东西武功可厉害,我根本不是对手!”

  女子居然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酥骨散’啊,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说完喝口酒,接着又说道:“你给我弄些‘酥骨散’来,等老东西回来,我假装给他接风,偷偷放在酒里,这东西无色无味,又没有别人在旁边,他如何想到防范我呢?”

  男子听完大喜,在女子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还是小娘子计谋周全,在下自愧不如啊哈哈哈!”

  夏光明一边偷听,一边在心里暗骂,好狠毒的奸夫淫妇,一个要谋害亲夫,一个要谋害结义大哥,就不怕你俩以后生儿子没屁眼么?哎呀,不对,这事既然让我知道了,你俩肯定就没有以后啦!

  男子说道这里,便从贴身衣服里摸出两个小瓶子来,把粉红色的瓶子递给女的。

  说道:“这瓶是‘酥骨散’,只消指甲盖挑一点就可以了。”

  女子问道:“白色瓶子里又是什么呢?”

  男子嘻嘻笑道:“这是迷药,服了就困乏嗜睡,我白天看这伙人武功不弱,把两种药混在一起使用,这样他即使醒来也无法反抗了,若是单独使用‘酥骨散’,难免吵嚷喧闹,事情就做得不够隐秘了。”

  女子道:“你把解约也给我吧!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跟他一起喝酒吃菜,方才更稳妥些。”

  夏光明听到这里,不得不感叹,这女子心思之缜密,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男子听她如此说法,又摸出两个小瓶子来,一个翠绿,一个蓝色。

  把蓝色的递给她说道:“这瓶是解约,你先用指甲挑一点服下,在陪他喝酒就不怕啦!”

  女子接过收好,两人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调笑寻乐,淫声秽语,丑态百出。夏光明轻轻走开,找个地方,约莫坐了半个时辰,才又悄悄返回。

  果然,里边已经鼾声大作,估计此时俩人折腾累了,睡得正是香甜。便轻轻拔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慢慢拨开窗户,轻轻跃进,落地声息全无,“妙手仙猿”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摸到床边,只见床上俩人,赤身**搂在一起,心中暗喜,免得去身上搜索,容易惊动二人。于是悄悄蹲在地上,把俩人衣服一件一件摸索,凭着第一神偷的眼力,轻松找到蓝色瓶子。把里边的解约全部倒在自己一条手帕里,然后在倒一点回瓶子。

  把瓶子放回女子衣服,再照原样一件一件放回去,做完这一切,才轻轻从窗户跳出来,立即奔地牢而去。

  萧凌风此时正忧心忡忡,倒不是怕夏光明被逮住,他知道夏光明的轻功很好,尤其在晚上,想逮住他可不容易,自己就曾亲身体会过。他是怕解约藏得过于隐秘,夏光明不容易短时间内找到。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见夏光明已经溜了进来,夏光明把刚才听见的事情说了一遍。萧凌风说,既然知道了,就帮他一次罢。夏光明说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一边说一边拿出解约来,便要给大家解毒。

  许正宏忽然说道:“既然要等到明天晚上,那就暂时不忙解毒,以防被人看破。”

  商量一会,决定先解开萧凌风和许正宏,其他人再等等。夏光明留下解约,给萧凌风藏好,出来锁好铁门,再解开两名守卫昏睡穴,然后悄悄离开。

  夕阳西下的时候,绿林好汉“钻山豹子”郑万彤回到庄园。给相好带来了各种胭脂水粉,珍珠玛瑙,妖艳少妇笑得如花儿一样娇艳,赶紧吩咐厨房炒菜烫酒,亲自去拿酒端菜,借机在酒里放了“酥骨散”。

  服用解约时不禁暗骂,你妈的祝元通,给点解约也这么小气,真他妈不是个做事的男人。

  郑万彤在一次逛窑子时,认识了这叫“小凤仙”的女子,见其知情识趣,嘴巴又甜,忍不住动心,便给她赎身,带回家里来。现在见他如此体贴,心中很是高兴。

  小凤仙举起酒杯媚笑说道:“郑爷辛苦回来,小凤仙敬你一杯。”

  说时一样脖子,干了一杯,郑万彤见她爽快,也陪着饮了一杯。小凤仙一边嗲声嗲气撒娇,一边劝菜倒酒,郑万彤也不拒绝,酒到杯干,喝得兴高采烈。

  祝元通忽然进来,郑万彤感觉甚为扫兴,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别进这后堂,这是你大嫂的房间,你进作甚么?”

  祝元通小心翼翼说道:“我听说大哥回来,忍不住想来看看大哥。”

  郑万彤听他如此说法,也不好再发脾气,摆摆手让他下去。

  小凤仙看祝元通当真要走,叫住他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走啦!坐下陪你大哥喝几杯罢!”

  郑万彤见祝元通倒转回来,不禁又生气起来,站起来喝道:“你回来干嘛?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位子让给你”

  说完一拍桌子,忽然觉得一条手臂又酸又软,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指着祝元通说道:“你……你竟然给我下‘酥骨散’,你想造反么?”

  说完又转头对小凤仙说道:“你快走!”

  祝元通哆哆嗦嗦说道:“大哥……不是……不是我下的!”

  小凤仙冷冷笑道:“是,不是他下的,是我下的。”

  郑万彤瞬间呆住了,看着眼前这满面寒霜的妖艳女子,项上带着他刚刚送给她的珍珠项链,这还是刚才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凤仙吗?

  小凤仙冷冷看着祝元通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自己看看,你都怕成啥样子了?他已经中毒了,知道吗?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钻山豹子’了!”

  郑万彤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忽然之间万念俱灰,什么钱财名利,什么夫妻恩爱,这一刻都离他那么遥远。

  小凤仙狠狠瞪着他说道:“老东西,把你这些年的积蓄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郑万彤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钱,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小凤仙鄙夷的说道:“为什么?问得好,因为你老了,我喜欢祝元通,他比你更年轻,比你更听话。”

  祝元通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郑万彤,站在一边,又惭愧又无措。当年,若不是郑万彤一时心软,在路边把他从一群饿狗的围攻中捡回来,他已经成了狗嘴里的一坨肉,不,应该说是已经成了一坨,不知道在哪的狗屎。

  郑万彤叹口气对小凤仙道:“我这些年确实积攒了一些钱,都给你吧,你把解约给我就行了!”

  小凤仙忍不住笑弯了腰,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指着郑万彤道:“是你天真还是我幼稚?给你解约我还能活命?”

  郑万彤无奈说道:“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汗毛,放你们俩一起走,这些年,我有说话不算数吗?”

  小凤仙嘿嘿冷笑道:“你没有说话不算数过,但是我仍然信不过你,你交出钱财便留你全尸,不交出就将你碎尸万段!”

  郑万彤惨然一笑道:“这么说,我横竖都是死了,那又有什么分别!你动手罢,我的钱财你就别想了。”

  小凤仙对祝元通喝道:“傻站着干什么?把老东西干掉,他的钱不要了,有你昨天劫来的这些银两,足够咱俩花天酒地一辈子了。”

  忽听有人说道:“慢来,昨天的银两须得还给我们,你俩注定无福消受啦!”

  祝元通一听,大惊失色,抽身就往门外跑,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看见是许正宏,急忙往旁边一闪,就逃了过去,忽然看见前边黑压压站了一排黑衣人,正是“十三飞骑”。抖手一把丧门钉打了出去,只见黑衣人同时拔剑挥动,丧门钉顿时“叮叮当当”落地。正要再发暗器,忽然后背一麻,被许正宏点了“大椎穴,提进房来。”

  房间的屏风后边缓缓走出一个瘦小的老头来,正是夏光明。小凤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变故,便像做梦一般不真实,脸色一会青一会红。

  萧凌风这时才走进门来,把剩下的解约给郑万彤服下。夏光明把自己亲眼所见听见的说了出来,郑万彤轻轻叹口气,给大家一一作谢。

  小凤仙忽然跪倒地上,声泪俱下的求道:“郑爷,郑爷,你饶了我吧!都是祝元通这奸人的主意,我是受了他蛊惑,一时鬼迷心窍!”

  祝元通气得身子发抖,说道:“你……你……你这个害人的贱货!”

  萧凌风说道:“郑大哥,人我们交给你,随你怎么处置,把镖银还给我们就行了,这是押往前线的粮饷,万万不敢出半分差错。”

  郑万彤连连点头,当即叫管家领大家去后边仓库看镖银。“十三飞骑”立即接管仓库,查验银两。由于天晚,郑万彤留大家住一夜,天明再走。

  庄园小头领问郑万彤,那两名奸夫淫妇如何处置,郑万彤沉默半晌,跟他来到关押两人的房间。

  小凤仙见了郑万彤,连连磕头说道:“郑爷,你饶了我,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郑万彤苦笑道:“我如何还敢留你?我刚才说过放了你们,让你们走,现在就放你们俩人走吧!”

  绳子放开,俩人同时跪地“咚咚”磕头,都想求郑万彤收留自己,郑万彤转身就走。手下人员立时拔刀驱赶俩人,一直驱逐出了庄园,走出二三里地才作罢。

  小凤仙看着四野黑漆漆的,心里又惊又怕,埋怨祝元通不够果断,早点下手早结果了郑万彤性命。

  祝元通正在气头上,一听立时大怒,拔出身上匕首指着小凤仙说道:“明明是你的主意,刚才为什么全部推在我头上?”

  小凤仙见势不对,赶紧赔笑说道:“祝爷,咱俩终于可以远走高飞啦!以后快活日子长着呢,何必垂头丧气的!”

  祝元通一把揪住她头发掀翻在地,用匕首抵住她心口说道:“你以为我还会跟你远走高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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