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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甜甜已经死了。
我也算是被震惊到了。
正当我准备折回去问宋大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啪嗒一声,旁边的一个开关突然响了一下。
这个时候,甜甜身上的线动了,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我的面前跳起了舞,我抬头一看,那些竹竿和线,都是挂在房间的吊扇上的。
刚刚那个吊扇被打开了,转动的时候,带动了那些线,让甜甜动了起来。
我们很小的时候,都玩过这种一线木偶,现在,我是亲眼看到了真人版的提线木偶,那就是甜甜。
她手舞足蹈,手脚并用,在床上又蹦又跳,她的下巴上也被串上了线,一边跳的时候,下巴还在跟着动,表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时而笑,时而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因为灯开着的缘故,我没有那么害怕,可是想想,一个孩子被处理成这样,然后在你的面前变成了提线木偶,还在跳动,那种感觉,依旧是不寒而栗的。
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了写细微的声音。
突然回头,只见依依就站在我的背后,她看到这个场面,一下子没能撑住,直接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
接下来,宋大娘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有人把依依扶到了另外一个卧室,还有人把门口的人都驱散了,这个房间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大家看到甜甜这个样子,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我跟宋大娘要了一把剪刀,把那些丝线给剪断,把甜甜吊起来的这些丝线,都是渔网,基本上在九阳村的每户人家,都有这种丝线,因为靠近黄河的缘故,经常会有人打鱼,所以这种渔网是通用货。
把甜甜取下来之后,把她身上的丝线也给解开了。
那些线把甜甜的手臂,大腿绑的很紧,让甜甜的手臂呈现出一截一截的样子,也正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才更像是提线木偶。
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了宋依依嚎啕大哭的声音,一直喊着:“我的甜甜啊,我的甜甜啊……”
那声音乱七八糟的,很是嘈杂。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不好了,羊水破了,要生了。”
估计是因为刚刚受到了刺激,所以要生了。
现在送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一是山路不好走,第二镇子上也没有好的医院,要生孩子,必须要去县里。
好在这一点倒是不用慌,因为宋大娘,本身就是接生婆。
在那样一个年代,或许叫稳婆应该贴切一些。
我以前听妈妈说过,我们这一代,包括我,还有丁安,抑或是三炮,都是宋大娘亲自接生的。
来不及送医院,那就只能在家里接生了。
那边刚刚死了一个,这边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一大家子,一下子又忙碌了起来,谁也顾不上悲痛了,烧水的烧水,做准备工作的做准备工作。
我也不知道该干嘛了,本来也没有我的事情,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有点奇怪,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三炮居然没来。
三炮家到宋大娘家,走路也就五分钟的样子,居然没出现。
既然没我的事情,我就该先回去了,毕竟我家门口的那摊血迹,我到现在还没整明白呢。
溜达了一圈,就听到那个房间里传来了依依凄厉的叫声,顺产还是有些痛苦的,现在的孩子都娇贵,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
听着这个揪心的声音,我刚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那个房间里传来哐当的一声,应该是什么盆子打翻了,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喊了一声:“鬼啊……”
接下来,那些本来在房间里帮忙打下手的村里的大妈们纷纷跑了出来,一脸惊恐的样子。
又出了什么事?
我拉住了一个大娘,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娘指着那个房间,声音颤抖地说道:“鬼,鬼,依依生了一个鬼!”
我心里激灵了一下。
马上跑了过去,房间里面,除了已经昏厥过去的依依之外,还有宋大娘,她的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目光呆滞,跪在地上。
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顿时我的腿也有些发软了。
如果是怪胎也就没什么了,毕竟胎儿还是有畸形的概率,可是眼前的这个血淋淋的东西,可不是用畸形就能解释的。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提线木偶。
跟婴儿一般大小,全身除了血迹之外,应该是用木头做成的,手臂大腿都是一节一节的,跟甜甜被绑着的时候差不多。
眼睛大大的,是一块木头做成了圆珠的形状,镶嵌在了头部的眼窝里。
下巴是活动的,从嘴巴的旁边裂开。
我之所以会有些腿软,是因为我看到这个提线木偶的时候,他的下巴动了一下,眼珠也翻滚了一下,因为里面并没有上色,带血的那一面突然转到了后面,变成没有颜色的眼珠。
这个木偶,是活的?
看到这个木偶,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小妮子的那个布娃娃。
这时候,依依慢慢苏醒了过来,看起来有些虚弱,脸上嘴唇全是白的。
她躺在床上,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喊道:“妈,把宝宝抱过来给我看看。”
宋大娘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依依眼睛看了一下,房间里面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也是觉得奇怪,就用虚弱的声音喊道:“子时,我的宝宝呢?”
我跟依依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此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个孩子抱给她看。
看到我们都不动,她挣扎这从床上爬了起来,瞬间就看到了抱在送大娘手里的木偶,上面还占满了血迹。
她一脸惊恐,眼神里面都是畏惧,使劲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不,不,不可能……”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这个声音,有些瘆人,听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
我眼睛朝着窗户边上一看,只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口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