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夫人和二太太话外的称赞,宁雅沁郝然一笑,微微垂下头脸,一派温婉娴静的模样。
她脑海里有原主宁雅沁的记忆,知道李煊是第三代晨王,如今在晨王府居住的也只有嫡系这一脉,而李煊是老晨王李沐先头娶得嫡妻白氏所生,白氏生产时血崩,即便后来平安生下儿子,但产后身子一直不好,没两年便香消玉殒。
太夫人赵氏是老晨王后来娶的继室,因他肚子争气,五年内接连生下二少爷李灿,三少爷李灼,嫡长女李玉媛,母凭子贵,彻底在王府站稳脚根。
老晨王不是一个重欲之人,一直没有纳妾。
而两年前老晨王因病去世之后,晨王府便只有太夫人这一个长辈,如今的晨王府中馈也掌握在太夫人手中。
二太太徐氏的夫君乃老晨王的庶出二弟,早年间已搬出王府别居。
发现宁雅沁似乎不善言辞,徐氏一转眼珠道“以后侄媳妇在煊哥身边照看,我这个做婶子的既替他高兴又替他忧心。”
“二嫂子忧心什么?”坐在她身边的一个远房族亲太太不解的问。
“煊哥的身子,不是短时间的功夫,侄媳妇一个人到底鼓掌难鸣,日日夜夜的,难免有个头疼闹热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二太太又对太夫人道:“不若大嫂给煊哥儿身边添几个人,一来替为侄媳妇分担着些,二来煊哥儿的身子也能好得快一些。”
不等李煊作出回应,太夫人摇摇头,先一个不赞成道:“二弟妹,煊哥院里并不缺伺候的人手,我看还是宜静养为主。”
“大嫂这你就不懂了,煊哥儿院里都是些粗手粗脚的管事小斯,哪及得上心灵手巧的丫鬟们会服侍主子,再则这男子成了亲,身边本该再添几个人才显大家风范。”二太太嗔怪的看一眼太夫人道。
“大嫂子一心为煊哥儿好,但二嫂子所说也不无道理。我听说煊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此前都被打发出去了,如今院子里也就大少奶奶和陪嫁来的几个丫鬟陪房是女眷。便是寻常人家的少爷,身边都有三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坐在二太太对面出了三服的妇人附和道。
“我顾着煊哥儿的身子,一时倒没想那么深远。”太夫人眼底浮现一丝动摇。
正说着,一个十七八岁穿着粉衣绿鞋,相貌娇俏的丫鬟,扭着水蛇腰,端着两盏茶水垂头款款向李煊走去。
众人的目光瞬时被她吸引,甚至有人在悄声议论道:“这不是以前服侍煊哥的绿芜嘛。”
“可不就是她,听说两年前煊哥往外撵人,绿芜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一路哭到储玉院里死活不肯去庄子上。”
宁雅沁静立着,脸上依旧一派恬静。
李煊面无表情的半垂着眼帘,教人看不清他的眼眸,更看不透他的心思。
“说曹操,曹操便有了。”二太太见到绿芜目光一闪,惊喜的笑开了眼:“我看绿芜倒是个好人选,模样齐整,手脚又勤快,从前又贴身服侍过煊哥儿,不用再学规矩练手脚。”
察觉到众人投过来各有意味的目光,绿芜娇羞的微微垂下了头,却又让人将好可以看到她柔顺的眼,高挺的鼻和红润的唇。
众人见状,又劝了一番,太夫人方勉强道:“这事还是得看大少奶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