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到别墅门口。

　　乔以换好拖鞋，眼尾余光往客厅瞥去，沙发里没人。

　　李婶有眼色地说：傍晚的时候，她的好儿媳来了一趟，说是小的那个去了医院，好像是在人民路和另一辆车撞了，具体怎么回事，我没听清楚，这事也没敢告诉董事长，然后就见她们婆媳俩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这对婆媳指得是乔老太太和苏静怡，而李婶口中小的那个，自然就是乔佳黛。

　　当年发生那样不堪入目的丑事，乔佳黛的出现无疑抚平了乔老太太没有亲孙女的遗憾，即便那时乔佳黛已经顶了私生女的头衔8年，而乔老太太之所以没有像对苏静婉一样不待见苏静怡，也是因为她打小和苏静怡的母亲交好，一直把苏静怡当成自己的女儿。

　　大小姐，晚饭吃过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冰箱里有小馄饨，我给你下一碗。 李婶把水果拿到厨房里清洗。

　　乔以莞尔：不用了，我在朋友家吃过。

　　又问李婶：我爷爷在楼上吗？

　　董事长应该在书房。

　　乔以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盘，我端上去吧。

　　书房的门半掩着，乔以推开门进去，就看到躺在藤椅上的老人。

　　乔贺山正戴着眼镜看文件，见是她，朝她招招手：回来了？

　　乔以嗯了声，走过去把盘子轻搁在一旁陪他说话。

　　乔贺山问道：这几天，和你妈妈联系过了没有？

　　苏静婉在精神病医院调养了多年后，已经恢复得与常人无异，只是每天需要服用药物。乔以18岁出国后，她也痊愈出院，没有再沉湎过去的时光，也没有再提及谁的不是，而是拾起了婚前的旧业专心绘画，如今已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家。

　　乔以回道：联系过了。

　　唯一的一次还是通知她去和傅俊北见面。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双双缺席。

　　且，心照不宣。

　　乔贺山摘下眼镜，把文件放到了茶几上，和国内的朋友也都聚过了吧。

　　聚过了，昨天傍晚还去了军区大院看望沈奶奶和余奶奶她们，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看望乔蔺文的话题，都被双方避过不谈，乔贺山笑着点头：衿衿那丫头性子活泼，你和她在一起，身边正好有个说话的人，也不会感到乏闷，反倒是和我这老头子聊天，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

　　乔以听出他话里的揶揄，连忙道：哪有

　　没有吗？我看你进书房后就没笑过。

　　乔贺山回想起乔以小时候，不仅性格外向开朗，嘴巴甜还会说话，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归根结底他也清楚，但不好旧事重提，于是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昨晚有见到傅家少爷吗？

　　和傅俊北见面的事情，乔贺山是知道的，乔以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便扯慌说：见到了。

　　却不想乔贺山顺着往下问了：觉得人怎么样？

　　乔以给他按摩手臂的动作一顿，随即垂眸道：相貌挺不错的，人也挺高，总之。她给了一个折中的评价，挺好的。

　　乔贺山满意地点头：那还喜欢的吧？

　　乔以不说话了。

　　乔贺山只当她是害羞上了，还想说什么，书房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祖孙两的对话被打断。

　　乔以跟着乔贺山转过头去，跃入视野的除了嫩黄色的裙摆，还有一截黑色笔挺的裤子，意识到是谁，她扶住藤椅的手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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