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爹现身
江芷气得脸色涨红,又想开口,江漓却回眸厉色瞪了她一眼。
纵然心有不甘,可江芷不敢违背江漓的意思,她看得出,此刻江漓并不想为她出头,于是也只能作罢,强行忍下这份怒火。
只是她对江漓的做法十分不解,不禁小声嘟囔:
;姐姐以前绝不会容忍这些的,今天是怎么了?
听到江芷的声音,江漓脸色越发难看。
江芷的委屈她明白,她自己又何尝不窝火?
本以为这小小朝花城,能出一个像月风吟这种实力比她还强的少年已经十分可怕了,可是她刚刚随手探了探那个黑布遮面,不明身份的紫衣男子——
这一探不要紧,她差点被对方的灵海反噬吐血!
到底是什么境界的修为,竟然让她连窥视的心思都不能生?
她甚至都没触及到他的灵海,就已经受了内伤!
此刻,她虽看似无恙,体内却血气翻涌,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弟子们跟前硬撑着,不至于丢人罢了!
那个紫衣男子的灵海,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深不可测!
两个这么吓人的少年杵在这儿,她怎么出手?送死吗?
;云海观弟子言语无状,江漓在此,代为赔罪了。
江漓说着,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月卿歌几人的方向,优雅地欠身垂首,做了个礼,姿态端的是一派诚恳。
月风吟见她如此,也不接话,任由她欠着身。
江漓见没人理会自己,不免心生恼意,却也只得忍住,继续道:
;云海观前来拜会,请见朝花城主。
这话正是按照之前月风吟教的那一套说辞,一个字都没差。
月卿歌看着江漓做戏,只觉得好笑。
江漓要是真觉得江芷有错,在江芷最初狂妄无礼的时候,就应该出言阻止,何必拖到现在?
多半是她暗中窥探月风吟和墨袭夜两人的修为无果,明白自己惹不起,这才以退为进。
不过,事已至此,城主若再不露面,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正想着,城楼上果然传出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不知云海观三长老驾临,在下月关山,乃朝花城主,一时贪酒来迟了,请勿见怪。
;月关山?月卿歌好奇地念了念这个名字。
又一个姓月的,难道这位城主也是她的家人?
这时,月风吟手下牵着的小娃娃冲着城楼上开心地大喊起来:;是爹爹!爹爹来了!
月卿歌眉头一挑:老爹?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城楼上望去。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位身披玄色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眉峰锐利,如同刀刻,身姿傲然硬挺,立在夜色城楼上,气势凛然。
;我老爹活着的时候也很帅嘛。月卿歌捅了捅墨袭夜的胳膊。
只是,她一时疏忽,望着城上那个高大宽厚的身影,就自然而然将其称为;老爹,跟墨袭夜说话的时候,竟然忘了传音入密。
所以,不止是墨袭夜,就连月风吟也听到了。
月风吟的心微微一震,骤然回眸,看向月卿歌!
她说什么?老爹?活着的时候?
他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虽然她的脸被黑布遮挡着,仅露出一双眼睛,可她望向月关山的目光,却隐隐透出了亲近和向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牵着的小娃娃。
一大一小,两个同名的月卿歌,此刻都在望着爹爹,而她们的眼神,如出一辙!
月风吟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疑惑的种子就此埋下。
而这一切也被墨袭夜收尽了眼底。
他对月卿歌传音入密,提醒她:;你忘形了。
月卿歌闻言,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收敛之后,就乖乖地站到墨袭夜身边,静静地看着城上的月关山,不再说话。
这时,江漓开口了。
;城主,终于不吝露面了?
江漓望着月关山,到底心里窝囊,起身之后便阴阳怪气地吐了这么一句话。
月关山并没理会她话中那股淡淡的讥讽,只装作听不出来,照直问道:
;云海观乃第一宗门,如今驾临朝花城,是小城之幸,只是修仙宗门一向不理凡俗,不知云海观此来,又所为何事啊?
江漓回道:
;三日前,云海观的锁魔结界松动,致使许多被禁锢了上百年的魔灵趁机逃出,经追踪发现,它们逃亡的方向正是朝花城附近,为避免魔灵害人,云海观特来调查。
;调查魔灵?月关山的脸色微变。
;是。
旁听到这里,月卿歌发现,不仅是月关山的反应不对劲,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月风吟,也一改之前的懒散姿态,皱起了眉。
这倒是奇怪了——
按照这个世界对魔灵的歧视程度,一提起朝花城可能有魔灵,难道不应该立刻把云海观的人请进去,奉为上宾,赶紧协助他们,把魔灵诛杀了才对吗?
怎么他们却沉默不言了?而且,看他们的意思,不仅一点也不着急诛杀魔灵,甚至……还不太想让江漓进城似的。
片刻之后,月关山才开口回应道:
;我虽为朝华城主,但三长老所言兹事体大,月某还需听从南燕国君主之令,三长老若想进城,可有君主手令?
江漓闻言,掌中灵光一闪,亮出一面金玉令牌,嘴角挑起一抹微嘲的轻笑:
;虽没能及时通报城主,但城主放心,我云海观已经取得了南燕国的君主手令。所以,请城主遵从国君命令,直接放行即可。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月关山身为城主,若是再不让人进城,便是违抗君令了。
于是他淡淡笑道:;既如此,请吧。
江漓听罢,这才勉强觉得胸中那口气稍微出了一些,只是依旧不够舒爽,她暗暗冷哼了一声,对身后弟子们道:;进城!
下一刻,云海观上百弟子便收了灵兽,整齐划一地跟在江漓的身后,向城中进发,其浩荡的势头,颇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经过月卿歌几人身边时,江芷顿住脚步,高高在上地看着月卿歌和月风吟,如同一场对局之后,赢家对输家的鄙视:
;贱民,你们猖狂一时,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要低声下气请我们进去?
月卿歌:;……
不是,谁低声下气了?
这个叫江芷的无脑炮灰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一张嘴说话就这么臭,给人一种自由飞;翔的感觉?
欠盘啊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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