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歌也没想隐瞒，便把她接受淬体时的过程都解释了一遍，最后道：

　　“他叫思云邪，也算帮了我，我觉得对方没有恶意——而且，我觉得云海观的人以捉拿魔灵为理由，一直盯着宿凤山，可能与他有关。”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墨袭夜。

　　——这个思云邪，很可能是他们能否成功离开往生境的关键。

　　墨袭夜目光冷凝，声音淡淡的：

　　“他能将冥力化形，还能骗过无面灵这种高等魔灵，最后把力量送到你体内，说明他比无面灵更难对付，而且，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他是故意挑中你的。”

　　修炼者达到一定境界，灵印中就可以开启一个空间，空间大小与修为境界相关，被称作灵海或冥海。

　　平时，契约灵或者契约兽便都在这里，与主人共生。

　　很多人也会把这里作为储物类的空间。

　　无面灵有自己的冥海空间，它为什么不把羽毛放进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它放不进去，才只能贴身收着。

　　而它在打斗中又被风吹出来，还那么恰好地飞到月卿歌脸上？

　　巧合太多，就是蓄谋。

　　月卿歌沉吟了一番，最后挑起兴致的嘴角：

　　“那我更得去见见他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做一张保命符，你们就可以放心啦。”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两张空白的符纸，指尖操控着灵力在那上面描描画画。

　　“画的什么？”墨袭夜问。

　　这么丑的符文，他还是第一次见。

　　“哇，这世上还有你不懂的符？”

　　月卿歌先是意外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没忍住，小声逼逼：

　　“顾容与果然厉害呀。”

　　——这是上辈子，她跟顾容与学来的符术。

　　说起来，她上辈子真是各种偷师啊。

　　墨袭夜：“……”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声了，但他是谁？

　　这么近的距离，他光看她的唇语就能知道她在逼逼什么。

　　呵，又是那个顾容与。

　　很好。

　　月卿歌画好之后，炫耀似的举着符纸：

　　“这叫续命符。万一遇到危及性命的情况，可以将性命延续一刻，在这一刻钟里，只要自救成功，就能真的活下来，是不是很厉害？”

　　上辈子她死的突然，身上没带着这种符，也没来得及当场绘制。

　　她总觉得，如果当时有这张符，说不定她能活下来？

　　墨袭夜冷笑：

　　“如果真的快死了，你觉得你还有灵力或者冥力来激发符术吗？”

　　“那我……早点用？”

　　“呵，它只有一刻钟的续命效果，这么短的时间，你还要早点用？”

　　月卿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反驳？

　　这续命符有这么大的弊端吗？

　　难道她上辈子偷师半天，偷来的还是顾容与的残次成果不成？

　　被打击之后，她捧着那张符：“不管怎么说，带上总会有用的吧？”

　　墨袭夜声音里带着一抹不屑的嘲讽：

　　“嗯，至少，那点时间，说两句遗言还是够用的。”

　　月卿歌嘴角微抽。

　　墨袭夜一把将其拿了过来，掌心凝起一团灵火！

　　“说到底，不过是废纸一张。”

　　说罢，那张符纸在他的灵火中，迅速化成了灰烬。

　　灰烬落在地面，墨袭夜目光阴沉地抬脚踩了上去，甚至还狠狠碾了碾。

　　月卿歌看得目瞪口呆：“不至于吧？”

　　她怎么感觉墨袭夜跟这张符纸有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