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来到电脑前，再次查看后门的监控视频。

　　“义哥，你发现什么了？”张豪凑过去。

　　刚才他看许义的神情从疑惑变为若有所思，估计他是想到什么了。

　　许义把监控画面定格在清洁工推着清洁车出来这一幕。

　　“你看。”许义指着清洁车。

　　“清洁车下面的清洁箱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侯胜的体形偏瘦，足够可以把他装进去吧？”

　　如果侯胜没有主动离开，那他只能是被别人带走。

　　而且是被不会被发现的方式带走。

　　两个出口的监控视频中，只有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可以办到。

　　张豪被许义大胆的想法震惊了。

　　“义哥，你是说侯胜被这辆车给运了出去？”

　　“多半是。”许义肯定地点头。

　　“这...”站在旁边的负责人听到这番话也很吃惊，“不会吧...”

　　许义起身，对着负责人道，“清洁车在吗？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负责人表情有点慌，“警官，你们跟我来。”

　　恰好后门出来，靠右手边有一辆清洁车。

　　为了不打扰展厅的参观人员，清洁工一般在展厅里的人都走了后才进去打扫。

　　此时这辆清洁车还处于空闲状态。

　　许义揭开清洁车上的盖子，露出了下面的清洁箱。

　　里面还没有装东西，是空的。

　　“豪哥，麻烦你进去一下。”许义看了周围一圈。

　　只有张豪的身材和侯胜的接近。

　　“好。”

　　张豪爽快答应，在许义的帮助下爬进了清洁箱，蹲了下去。

　　然后，许义合上盖子，确实能盖上。

　　果然如此。

　　许义微微呼出一口气。

　　侯胜就是这么被运出展厅的。

　　进去试验了一番，张豪此刻也相信了许义的分析。

　　“义哥，也就是说，当天是清洁工作案，把侯胜弄出了展厅。”

　　许义点头，看向负责人，“你找几个人来辨认下，当天的清洁工是谁。如果这人在的话，把他叫来。”

　　“好好好。”负责人连连点头，心里在祈祷。

　　这只是一个展厅，千万别和刑事案件扯上关系了啊。

　　根据排班表，当天负责清洁的人叫做鲁贵方。但今天刚好轮到他休息，没在上班。

　　虽然视频里的清洁工戴着口罩手套，但负责安保的几名工作人员说，看身形不像鲁贵方。

　　因为鲁贵方没这么高。

　　侦查方向进一步明确。

　　此时，负责人打了电话回来，神情更加焦急。

　　“警官，鲁贵方说他当天其实没上班。”

　　“什么？！”张豪一惊，“那排班表上怎么是他？”

　　许义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脸色平静。

　　“那麻烦你通知他现在来县警署，配合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

　　鲁贵方和这起案件肯定有关系，必须得当面询问。

　　许义和张豪一回了警局，就将调查结果告诉了彭国刚。

　　彭国刚神情凝重，“看来这不单单是一起失踪案了。”

　　侯胜被清洁车运出展厅，害他的人肯定有企图。

　　“你们先问当班的清洁工，我让人通知方倩来警局。”

　　“是。”

　　-

　　没过多久，鲁贵方就到了刑侦大队，一脸战战兢兢。

　　想来一个平头老百姓，被叫到警局来，心里都会忐忑不安。

　　为了减少鲁贵方的紧张，许义没带他去询问室，而是去了一间小会议室。

　　给他倒了一杯水后，许义直奔主题。

　　“当天你为什么没去上班？那是谁代替你去上班的？”

　　鲁贵方咽了咽口水。

　　“警官，当天确实是轮到我上班，但有个男的找到我，说他是学艺术的，想要体验清洁工的生活寻找灵感，提出让他替代我上半天班。”

　　“体验清洁工的生活？”张豪忍不住笑了，“你也信？”

　　鲁贵方连忙解释，“我一直在展厅工作，也见过一些艺术家，有的人确实表现得和普通人不一样。”

　　“而且...”鲁贵方犹豫了，继续说，“他给了我1000元。”

　　张豪顿时明白了，这才是鲁贵方答应对方请求的原因。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许义问。

　　鲁贵方摇头，“我没见着，他带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楚。”

　　“他是下午四点多来的，让我把清洁工的衣服还有工作证给他。”

　　许义又问，“那之后，你们见面了吗？”

　　“没有。”鲁贵方摇头。

　　“当时我们见面就说好了，他把清洁车放在停车场那边，清洁服就装在清洁箱里。让我第二天直接去拿。”

　　这是个关键的线索，说明这人开了车来的。

　　不过猜也是，如果没车，他怎么把人给运走。

　　“你还记得他身上的特征吗？”许义继续问。

　　“真不记得了，都好几天了。”鲁贵方努力回想，最后无奈摇头。

　　他们再问了几个问题，确实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让鲁贵方先回去，有事情再找他。

　　刚回到办公室，马平就叫住他们。

　　“小许，小张，方倩来了，队长带她去问话了，让你们也去。”

　　两人于是去到询问室，打开门就看到方倩愁着一张脸坐着。

　　彭国刚示意他俩坐下，继续对方倩说，“方女士，我们怀疑你丈夫被人劫持了，你这几天有没有收到陌生的电话？”

　　“没有。”方倩摇头，脸色更白了些。

　　“警官，是谁把我丈夫劫走了？他一向待人和善，从来没有得罪人的。”

　　“这人你认识吗？”

　　彭国刚直接把当天假装清洁工的男子截图给她看。

　　方倩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似乎在犹豫。

　　彭国刚没错过她的异常表现。

　　“方女士，如果只是猜测也可以说。现在你丈夫已经几天下落不明了，需要尽快确认他的安全。”

　　方倩顿了顿，终于开口，“这人我...应该认识。”

　　“谁？”彭国刚追问。

　　“蔡少飞。”方倩提起这个名字时，眼神有点躲避。

　　“他和你丈夫是什么关系？”

　　“他...他和我丈夫没关系。”方倩咬咬牙，终于说了。

　　“他是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