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给你喊花婶儿,让她给你重新上药!你别再乱动了啊。”龙七试探的松开手,见九月还要抬手打他,脚下忙后退一步多开,转身飞快的出了屋。
跑出了老远,龙七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停了下来,浑身僵硬的看向手里。
居然还拿着那只小衣!龙七觉得自己可能真离死不远了。
“龙护卫,你在这做什么呢,九月姑娘没事吧?”花婶儿洒扫完,正要去看九月,就看到在院中背对着她好似石像的龙七,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那个,九月姑娘让你去换药,我还有事,先走了。”龙七慌忙把小衣收进腰间,脚底生风,落荒而逃。
那边九月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后也发现小衣被带走,再次被气的七窍生烟,只一瞬的功夫心里已经给龙七安排好了一百种死法。
花婶儿来到紫竹院房间外,看着四敞大开的房间,再看明显神情不对的九月,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姑娘,龙护卫让我来给您换药。”
九月听得龙七的名字都气的脑仁疼,不过也不会迁怒他人,配合的让花婶儿换了药,便要出去找人,她的小衣还在那人手里呢。
却说龙七除了紫竹院好似怀揣着烫手山芋般,急急回到自己的院落。
王府占地甚广,下人们除了成家立业的会分的自己的小院,其余有身份的也会有自己的院落。
此刻龙七关紧远门,躲在屋内,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烫。
这么一会,他大概也想明白了那姑娘要做什么,八成是不好意思把小衣交给旁人洗,所以才想要自己亲自洗,不想被他莽撞的推开门给撞上了。
想到那姑娘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龙七心里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即便是无心的,可毕竟是轻薄了人家姑娘。被她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况且她都是为了救他才伤了自己,才不能自己亲自洗小衣。
龙七想着,眼神慢慢的移向了案上,那里有他刚刚带回来的‘祸头子’。
怎么也得把它还回去才成啊,那丫头估计这会已经发现了她的小衣不见了吧,这下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不知道怎么想自己呢,会不会以为他是登徒子?
龙七叹气,他该怎么赔罪啊!
龙七看着案上的小衣,象牙白的绸缎上还绣着墨绿色的兰花。忽的龙七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赔罪的好办法。
当下匆匆出了屋,没一会端过一盆清水、搓衣板、肥珠子。
待一切都准备好时,龙七看向那小衣,手伸出又放下,反复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红着脸拿起还没有他两只巴掌大的小衣开始洗了起来,动作间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给弄坏了。
龙七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想到的是一个馊主意,他想的倒是简单,既然九月受了伤也要背着人自己洗小衣,定是不喜别人给她洗的,他不一样,他已经碰过小衣了,再多碰几次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帮她洗干净,省的她回头还得自己费劲洗。
不得不说,有些人在有些事情上脑回路不知一般的清奇。
九月换好了药,便出了紫竹院,一路让花婶儿带着去往龙七居住的立夏院。
不行途中却被一老者给拦了下来。带花婶儿福身行礼,九月才知道眼前人就是阁主的爷爷老定北王,忙也跟着福身行礼。
霍守城看着眼前标志的小姑娘,心里高兴的很,要知道他们这王府除了一些家生子,可是很多年都没有陌生姑娘来过了。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
“你这丫头看着眼生啊,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民女名唤九月,是跟师父同大将军一起回城的,不过进城前受了些伤,今日才养好了一些,没能及时拜见王爷是民女失礼,还望王爷原谅民女则个。”九月低声解释了一番。
跟孙儿一起回来的?老王爷脸上乐呵呵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言语愈发慈祥起来,“咱们府里不讲那些个虚礼,不必介怀,受伤看大夫没有?凌云也是不像话,你都受伤了怎么还整天不见人影呢。回头我说说他,你别跟他一番见识啊。”
低头的九月只觉得老王爷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不觉偷偷抬起头看向霍守城,不成想对方正也笑呵呵的看向他,九月忙挤出一个笑脸,“大将军是忙大事的,我这点小事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识大体,不娇气!具备他们老霍家儿媳的标准,这姑娘不错!
霍守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越发满意的暗自点头。
“行了,不说这事,你好好养身体,伤好了多来陪陪我老人家。”霍守城说道。至于到底要不要说,那肯定得说,不然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孙子的影?
不过那小子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姑娘却不直接带到他面前来,若不受今个他自己发现,还不知道要被他瞒到什么时候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九月顶着让她头皮发麻的眼神点了点头,匆匆作别,脚下步伐迈得嗖嗖的。
心里也纳闷,自己怎么就入了老王爷的眼,让他这般看中她。
不过没思量多久,花婶儿便告诉她,到地方了,前面就是龙护卫居住的院落了。
九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叫花婶儿回去,自己一个人进去立夏院。
九月一进立夏院正看得屋门内打来,那个该死的男人正端着一盆污水出来,看到她时却没有意外之色,好似他早知她会来正等着她一般。
九月黑着脸,走上前,还没说话,就听那可恶的男人说道,“你先等我一下,我把水倒了。”
九月一噎,索性也不说话,就看着他能忙碌到什么时候。
很快龙七拾掇好走到她面前道,“我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你先跟我进屋。”
有些话却是不适合在院子里说,若是被人听了去,那她的名声也不用要了,虽然她不甚在意这种东西,可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