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脚下刚有了动作,那大白狗竖着两个幽瞳便望过来。二赖子整个人定在那里不敢再动一下。
平安看也不看二赖子一眼,专心给木锦揉伤处,木锦整个人窝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度,好一会才缓过劲,推了推男人的有力的胳膊,示意他放下她。
平安把人放开,紧跟在木锦身后站立,黑白分明的眼幽深的不见底,看的二赖子腿一软,跌在地上,身子本能的向后蹭去,嘴里哆嗦着问。
“你,你们要干嘛?”
二赖子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人一狗,好似眼前站着的是索命的恶鬼般,哪还有刚刚面对木锦时一丝的威风。
木锦脸色都快黑出了水,就是这么个怂货,差点让自己狠狠栽了跟头,想到这怂货刚刚冲她伸出来的手,狠戾道。
“小白,给我废它一只手!”
木锦眸光凛冽的看着二赖子,要不是还有一个钱氏需要他配合来收拾,今日可不会只废一只手这么简单。
小白闻声猛地一窜,瞬间便冲到二赖子眼前,大嘴一张,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二赖子本能的闭眼挥手去挡,却也正好将手腕送到了小白的口中。
只听一声凄厉的喊叫,小白活生生咬断了二赖子的右手筋,随后把嘴里被牙齿刮下的碎肉吐了出来,这种烂人,它咬他都闲恶心。
小白完成任务,摇着尾巴回到木锦身边打转求夸奖,被木锦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一句。
“走路别摇尾巴,你是狼又不是狗。”
小白,“……当个好狼咋这么难!”
毛茸茸的大尾巴顿时耸拉下来,尾巴尖冲着地面。
木锦眼里闪过满意,这才有个狼样。
二赖子疼的满头大汗,顾不得胆怯,对木锦叫道。
“你竟让狗咬人,我,我要去报官,你们给我等着!”
这人莫不是疼的傻了,这深山老林的,谁能知道发生什么?伤口明显是野兽咬痕,谁又相信是人为?木锦面上挂着讥笑道。
“随你便,不过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回去告诉钱氏,既然她非要上我面前作死,我就成全她。”
言罢,不再去管二赖子如何,牵着男人的手下了山,趁着晌午路上没人,她得赶紧回去,不然这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去又要掀起风言风语。
一进霍家,木锦就被霍文昌看到,听到木锦说了事情经过后,整个人震怒的就要去找二赖子算账,木锦忙把人拦下,只道自己已经有了打算。最后得知那二赖子此刻已经先是废了一只手,这才打消念头,由着木锦自己去算账。
随后几日,本就日渐沉默的平安,俊颜上乌云密布,不见一丝晴朗的势头,眉心几乎快蹙成铁疙瘩,寸步不离的紧跟木锦,就算木锦进了卧室摆弄她的瓶瓶罐罐,他也要拿着圈椅坐在木锦指定的地方看着。
翌日,木锦不再出门,放任齐晨一行人独自去药田,留下两个伙计轮换盯着钱氏的动静,这二赖子昨日忙着治疗伤口,这几日两人应该会找机会碰面。
天佑国成亲九日才可回门,木锦想趁着木绣回门前把糟心的人、事都解决掉,想来没了钱氏撺掇,木大富一个人也蹦跶不起来,他们就是日后搬走,也能给木绣省了许多麻烦。幸好二赖子那两个人还真没让她失望。
这日,离二赖子被咬已经过了四日,夜晚山村一片寂静,村民都早早的睡了去,四月中旬,已经是有人家下地了,虽然还不到播种时节,可播种前地里的准备工作零零散散的也不少。
此刻亥时初,村民沉睡的档口,霍家大门被扣响,平安一早就被木锦交代了听门的任务,此刻听到敲门声醒来,顿了片刻还是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女人,看到木锦也迷蒙着醒来,这才穿好衣衫套了鞋子去开门。
果然,来人正是盯着钱氏的伙计之一。
木锦穿戴整齐,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出了屋子,那伙计见了木锦,上前禀告道。
“姑娘,有动静了。”
木锦眼眸一眨,心道,总算是让她等到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木锦悄声问。
伙计是个二十许的成年男子,早已成亲,也察觉到今日之事有些难以启齿,还是硬着头皮回道。
“那钱氏趁着木家人熟睡,溜出来去了北边一户人家,和姑娘预料的一样。”
木锦不禁拍手叫好,真是老天爷都帮她,原还怕这两人如上次般,随便找个地方苟且,到时候一个弄不好打草惊蛇让人跑掉就坏了,现在嘛,等着她去瓮中捉鳖吧。
也是钱氏大意了,毕竟从前两人偷摸往来没有一次露馅,只除了木锦那次瞎猫碰上死耗子,满村人都不会把她和二赖子联系在一起,还以为这次也如往日一般,殊不知,两人的动静早就被人盯上了。
“你这手是怎么了?”
屋内,钱氏一进屋就看到二赖子被包的鼓鼓的右手。
“别提了,我刚抓到木锦那小娘们,那傻子就带着他家狗找过来了,要不是傻子坏事,我就得手了,不过下次他们可不会再有这么好运了。”
二赖子摆了摆完好的左手,故作轻松的说着,谁又知道,他现在想起那白狗的尖牙还后背发凉。
“你个冤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死丫头,要不是那死丫头两句话,那木大富能对你儿子起疑心?为了小山的安全着想,咱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早先二赖子要带他们娘俩离开的时候她还找借口拖着,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走,那木家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二赖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只是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罢了,自木大富疑心开始,两人这还是第一次私会。想到唯一的儿子,二赖子也怕木大富日后对孩子下手,立马开始跟钱氏商量着私奔一事。
走肯定是要走,但是怎么走还是个问题。
木锦随着伙计来到二赖子家的时候,只见窗户上透着些许亮光,里面的情况一点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