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看着鬼医没给他好脸色,也不敢再说什么,这位可是阿月的师父,他只有供着的份,可不敢惹他。
龙七不再说什么,只悄咪咪的牵过马车,扶着鬼医上了马车便驾车前往惠民医药。
鬼医在马车内思量了片刻,若是这药铺真是木锦开的,那他去当个坐堂大夫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说不准能从木锦那里多学两招呢。
鬼医有心想要问问那药铺主人到底是不是木锦,可他刚刚才表示不想搭理龙七,现在也不好立马就反悔,那样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如今只能到了药铺再看了,若是,那一切好说,若不是,哼,定北王又如何,谁也不能逼迫他。
鬼医自觉腰板子硬,却忘了,他之所以现在在马车上,不就是被霍凌云逼迫的结果吗。
在木锦的惠民医药迎接鬼医这强力外援的同时,魏明回了家,却意外没见到他的妻子石氏。
“夫人呢?”魏明随意的问了下人一句。
那下人心里一跳,想到一身血迹,脸上带伤狼狈不已的夫人狰狞的叮嘱过自己,忙低头回道,“夫人身体不适,正卧床休息。”
魏明退去外袍的动作一顿,今早上朝前人还好好的,怎么还不到一日,人就病了?
“请过大夫了?”
“大夫来过了开了调理方子,叮嘱夫人需卧床静心休养月余方可。”下人回道。
魏明皱眉,什么病症竟然需要卧床静养?
虽然他能有一个月不用再应付这个女人,若是以往他定是连问都不会问,可现在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仗她那个郎中令的父亲,倒是不好不闻不问。
“可说了是何病症?”魏明再次问道。
这如何能说,下人只摇摇头做不知。
魏明沉吟片刻,还是去了石氏的寝室探望,不想却被阻拦在门外。
魏明到底是武将,沉着脸把侍婢看的直哆嗦,知道屋内传来石氏虚弱的声音。
“夫君,别为难他们了,是我不想让你看我不漂亮的样子,待月余后,我好起来再服侍夫君。”
魏明先到石氏的身材及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很想告诉她,她就没有好看的时候。
不过魏明也没有强硬的要进去,只在门口关心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反正他来也来了,石氏日后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反正是她不让他进去的。
自觉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魏明安心的去了小妾的院子。
翌日。
卯时的宫门口,文武百官陆续入宫上朝。
在宫门口见到走在前面的大将军,魏明忙加快脚步上前见礼,却久久没有听到大将军的回应。
魏明心里咯噔一下,大将军虽为人冷淡,可每次遇到人给他见礼都会淡淡的说一句免礼,往日他给大将军见礼也都会如此,可今日不知为何却没有叫他免礼。
魏明看着保持着低头见礼的姿势,偶有上前见礼的官员却都一一被大将军淡声免礼,只有他依旧动也不能动。
魏明能感觉到落在身上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急的满头细汗下来,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魏明。”
魏明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着哪里得罪了这位爷,就听到这位爷开口,忙应了一声,弯腰垂下的头更是低了低。
只听头顶男人阴鸷的嗓音响起,“回去转告你的妻子,少打我妻子的主意,有些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我不管你们魏家跟魏清雪之间有什么陈年旧账要算,但是绝不允许攀扯我的妻子一分,记住了?”
随着霍凌云的话落,逼人的气势汹涌而来,迫得魏明心神俱颤,根本无心分辨霍凌云话里的意思,只忙不迭的点头。
见到魏明如此识相,霍凌云这才收回视线,懒得再看魏明一眼,转身向建章宫行去。
虽然石氏这次也算误打误撞帮了他的大忙,解决了他的心病,不过该给的教训却决不能少。
霍凌云还是第一次这般牢记一名后宅妇人的名讳。
霍凌云离开后,魏明立马大口大口的喘息新鲜空气,刚刚大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妻子竟然得罪了大将军的妻子?那岂不就是定北王妃?
王妃从来没再京都人前出想过,自己的妻子又是如何识得的?
还有魏清雪,自己死去十几年的小女儿为何会被大将军提起?
魏明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魏明站在原地思忖着,太多的事情一同冲击着他的心神,忘记了此刻正在上朝的路上,直到被人拍了肩膀才回过神。
“魏兄,还在这站着呢,再不快点朝会要开始了。”
魏明回过神看到是一名同朝为官的武将,再看路上也没有几人行走了,官员大多已经入了建章宫,这才一个激灵,忙谢过同僚,二人一同离去。
也幸好是遇到同为武将的熟人,若是遇到别的官员,怕是没那么好心上前来提醒他。
朝堂上众臣就北麓王庭内乱到底要不要趁乱出兵一事,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保守派和激进派各执一词据理力争,却都是各有利弊,直到早朝结束也没有论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楚宴监国,看着是个温和好相处的,可自从监国后行事却越发果断,不耐的看着平日里一个个学富五车的重臣此刻如坊市妇人般吵的脸红脖子粗,挥手便散了朝会。
如往常一般,楚宴留下了霍凌云,在百官艳羡的目光里,带着霍凌云入了偏殿,屏退了左右后,才开口问道。
“北麓内乱这事你怎么看?”
北麓早已屯兵两月有余,从一开始的蠢蠢欲动到霍凌云回归朝堂后的按兵不动,显然是被霍凌云的战神之名威慑住。
如今却突然传出内乱……
二十年前,北麓内乱过一次,那次内乱后,大王子阿木古郎上位为汗王,尊生母为王太后,对其余兄弟也是找了各种名目尽数诛杀干净。
如今北麓内乱竟是当年被刺死的众多兄弟中竟有漏网之鱼归来。
阿木古郎在位的这些年,骄奢淫逸无度,为人更是蛮横残暴,稍有不顺之人便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