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凡慌忙起身去扶起木锦,听得木锦发出一声痛呼,这才发现木锦左手虎口处两道鲜明的齿痕伴着瘀斑,正汩汩冒着血迹。
是被蛇咬过的痕迹。
“冒犯了!”玉潇凡嗓音低沉,匆匆说了一句,便低下头去吮吸伤口。
玉潇凡动作迅速的吸出一口鲜血,还待吸第二口却被木锦另一只手挡住。
“我没中毒。”清浅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玉潇凡动作一顿,随后仔细查看伤口,见流出的血色果然呈鲜红,这才放心。
木锦却不知男人在查看伤口,只是看着他好一会都没有动作,手便用力向外抽了抽,没抽动。
这动作却好似惊到了玉潇凡一般,只见他好似手捧火炭一样,孟凡甩开木锦的手,木锦被这股力道带着跌倒在一旁,带着伤口的手杵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玉潇凡看着自己无意间造成的伤害,手足无措,想要上前扶起木锦却又好似怕她怪罪般踟蹰不定,额间急出细汗,最后还是木锦隐忍着痛楚开口道。
“拉我一下,腰拧了。”
玉潇凡闻言顾不得许多,忙小心翼翼的把人扶正,看着木锦一脸隐忍的神态,抿了抿唇嗓音沙哑道,“还能动吗?”
木锦伸手按住腰右侧自查,只是肌肉轻微拉伤,没伤到筋骨,木锦缓了口气回道,“没事,让我休息一下,扶我到那边靠一下吧。”
木锦指着一旁洞口斜坡处,那里光线微亮,长满柔软青草,她可以在那躺着休息一下下再离开。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木锦在玉潇凡的帮助下只挪了两步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腰间的伤怕是比她以为的还要严重,木锦只好放弃,索性躺在地上休息起来。
玉潇凡守在木锦一旁等着她恢复,想到木锦左手的伤口,显然是掉进这洞里才被咬到的。
这山洞不大,却留有某种动物的毛发,大概是哪头熊冬眠的场所,不过如今五月末,冬眠的熊早就醒来出去了,不过他们也得快点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野兽再回来。
玉潇凡锐利的视线扫过山洞四周,在视线略过地上一条死去的麻蛇时,漆黑的眸子一滞,看那麻蛇死去的位置,正是两人刚刚掉进来停住的位置,显然那蛇是被两人压死的,那伤口也是麻蛇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玉潇凡看了一眼身边无所觉的木锦,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他可不准备告诉她,若是吓到她就不好了。
不过除了那死去的麻蛇,玉潇凡在洞底竟还发现了一只活物。
看那样子竟是一直野鸡,不过他们掉进来这么久竟也没发出一丝动静。
玉潇凡走了过去,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去,那活物却不是他以为的野鸡,竟是一直幼鹰,黑白相间的羽毛,琥珀色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随着他的靠近,尖锐的喙微微张开,带着斑驳血迹的翅膀大张着,脖颈处黑羽也竖了起来,一副准备随时攻击的姿态。
只是那幼鹰也不知在此地停留多久,摆出来的防备姿态看着气势十足,却不停的摇晃着,好似饿了很久般站不稳。也或许是受伤流血的缘故。
玉潇凡看着雏鹰虚张声势觉得有趣,出手间快如闪电,一手捏着雏鹰的脖颈,一手拎住双翅,牢牢的控制住雏鹰,引得雏鹰不停尖叫,好似小鸡仔般的清鸣,稚嫩却尖锐。
木锦听得动静看着隐在黑暗中的玉潇凡,还有不停扑腾着翅膀的雏鹰,笑道,“咱们运气还不错,摔这一跤还能得个山鸡做补偿。”
玉潇凡看着躺在地上苦中作乐的姑娘,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不是山鸡,是雏鹰。”
木锦一愣神,玉潇凡已经来到她跟前,借着光线也看清了‘山鸡’的真面目,长得还真像一只鹰,可是这雏鹰明显刚刚换毛,应该不过两个月大吧,哪个品种的雏鹰两个月就比那大公鸡还壮实的。
木锦看向一直被控制住的雏鹰,才发现,这雏鹰一只翅膀和一条腿不知怎么弄得竟是受了伤。而那雏鹰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她,竟透着求助的意味,木锦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再次看去,那鹰依旧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竟是个通人性的?
木锦试探的伸出手想要碰触雏鹰,却被玉潇凡灵敏的闪过去,双眸泛着怒气,“你做什么?它嘴巴和爪子锋利的很,小心它叼下你一块肉来。”
木锦收回手,也知道自己鲁莽了,看着黑脸的玉潇凡讪讪道,“我们给它包扎一下吧,说来咱们都掉到一个洞里,还挺有缘分的啊。”
玉潇凡看着木锦小声的说话,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严肃了,缓和了一下心里的紧张,道,“你自己都还伤着,怎么救它,直接放它出去就行了。”
木锦看向盯着她一动不动的雏鹰,那样子就好似能听懂人话一样,木锦觉得有趣,伸手按按自己的腰,虽然还有点痛,可也不是不能忍受,便缓缓的坐了起来。
“它伤的不轻,这么放出去也活不了,还是先包扎吧。”
玉潇凡眼角微缩看着木锦一点点坐起,手里拿着危险的猛禽来不及去帮忙木锦,好在木锦没有嚷疼。松了口气,却也明白木锦的坚持。拎着不再挣扎的雏鹰,跟木锦并排坐下,把雏鹰背对两人按在地上。
木锦再次试探的伸出手触了触雏鹰翅膀上的黑羽,雏鹰没反应,任由木锦碰触。木锦眉眼一弯,轻轻道,“小雏鹰,我要帮你包扎,你要听话,不许反抗啊。”
木锦盯着雏鹰的眼睛,见它并无抗拒之意,这才取出伤药,麻布等物一点点试探着给小雏鹰处理伤口。
小雏鹰好似知道木锦在帮它一样,任由木锦摆弄一动不动,只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木锦时不时眨上一眨。
直至木锦包扎完,小雏鹰好似完全消除了对他们的恐惧,看向两人的眼底都透着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