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这药香就能让人浑身舒畅,精神振奋,这药丸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能制出这等大补之药,怕是濒死之人吃上一颗都能多撑上一会。
齐峰把药丸递给闵清河和路老后,眼底奕奕的看着雷一问道。
“敢问这药丸是何处所得?”
所有人看着雷一,没人注意到一旁路老低头检查药丸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光芒,以及闵清河眼底的惊愕。
“一位姑娘所赠,可是能用?”雷一盯着齐峰回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霍凌云几人也都无声注视齐峰,等着他嘴里能让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回答。
“能用,太能用了!”
凝滞的空气陡然流动了起来。
霍凌云几人看向闵清河,见到闵清河眼底微微点点头,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雷一高兴之余又有些懊恼,这药丸他该早点拿出来让闵大夫看看的。
有了它,主子身体也能多撑上一段时间,能让人有更多时间来研究他的病症。
雷一接过药瓶就去给主子服下。
齐峰想要在问问那赠药之人的情况,没准那姑娘真是锦丫头呢,可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病人身上,看来一时半会没人来给他解惑了,罢了,还是回头再问吧。
他刚刚诊完脉,还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世上到底有什么病症能让男人身上出现喜脉呢,还有那个隆起的肚子……
霍凌云看着齐王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绷紧的心放松了一丝,这药还真是霸道,不过是服下盏茶的功夫,就有了起色。
霍凌云垂下眼眸,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补药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齐王病情有了起色,几人情绪不再低落,都退出屋子离开,只留雷一一人守着齐王。
霍凌云看着天字二号房紧闭的房门,愣怔了一瞬,随即迈步走了过去,早上他离开时那女人还睡着,现在应该是醒来了吧。
霍文昌见此低头摸了摸鼻子,悄声离开,说实话他还真是好奇,恢复记忆的将军会怎么跟锦丫头相处呢,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扰小两口的好时候。
木锦这边在徐立业走后没多久便等来了她的救星,干娘陈氏。
陈氏今早才被丈夫告知木锦的情况,来不及埋怨丈夫,只留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便带着一个丫鬟并一个婆子赶了过来。
陈氏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闺女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心疼的不行,心里再次把丈夫骂了一通。连忙指挥着人去要热水准备衣衫,一通忙乎下来,木锦总算是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有娘的孩子是个宝!
陈氏看着狼吞虎咽的干女儿,再次心疼的不行。
这男人就是粗心,明知道锦丫头身边一个女性长辈没有,也不知道找人好好照顾她。
陈氏可是冤枉丈夫了,这三天萧熙虽然回了县衙,可一直留着人守着客栈,不然陈氏也不会这般凑巧的在木锦将将醒过来时便赶到这里了。
霍凌云推开门时就见到本该在床上的小女人此刻坐在桌边,双颊鼓鼓的,小嘴快速嚼动着,还不停地挥舞着竹箸进食,好似山里进食的小松鼠。
此刻那小松鼠抬头看过来,一双桃花眼顿时染上怒火,气鼓鼓的看着他。
好想捏一下,霍凌云隐在广袖下的手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一下,望着小女人的眼神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柔和。
两人对视不过两息的功夫,陈氏便觉出什么带着下人离开了,临出门前还看了一眼男人,皱了皱眉。
不说女婿是个傻子吗,她可没看出哪里傻。
木锦没注意到干娘眼里的异样,满心的委屈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自动蹦了出来,连自己也搞不懂,何时她竟这般脆弱了。
木锦怒视着男人,这男人对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现在连句话也不会说了?
本就生气的木锦此刻火气又向上窜了一大截,索性也不看他,径直当那人如空气,自顾自的吃着饭。
霍凌云就看到那个小松鼠一样的女人不知怎的就火气大的冲天,他进了屋好似什么都没干吧,这是哪里惹到她了。
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又哪里知道,有时候沉默就是原罪。
莫名的,他不想看到她生气。
霍凌云看着小女人闷头用着饭食,头不抬眼不睁的,摸了摸鼻子,后退几步转身出了屋子,还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木锦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傻眼了,不敢相信男人就这么出去了。
这不对啊,按套路,这男人应该和从前一样在她身边跟前跟后的讨好她才对啊,这般利索的离开还是第一次。
木锦放下筷子吃不下去了,可肚子不干了,咕噜噜的跟她抗议,好一会,木锦才再次拿起竹筷吃了起来。
还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研究那个男人的反常行为。
隔壁,霍文昌看着进来的霍凌云挑挑眉,将军不是去找锦丫头了吗,怎么这么大会就来他这了?不过他聪明的没有问出声,而是起身给男人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桌边聊起了别的。
“将军,齐王殿下的病您都了解了,即便有了那补药的支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我们连鬼医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若是……您得早作准备才是。”
闻言,霍凌云沉默了一会坚定道。
“找不到也得找,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
霍文昌点点头,踟蹰了一会说了一句道。
“怕就怕端王那头不给我们时间,齐王殿下的人拦不住他们太多时间,怕是要不了多久人就会赶过来。”
霍凌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文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阿宴的病必须得好,若是……我也断不会坐以待毙。”
霍文昌看了男人一眼,总算是呼出一口浊气,转而问起了别的。
“对了,锦丫头您打算怎么安排?”
想到隔壁的小女人,霍凌云平静无波的心好似被什么搅动了一下,漾起一丝涟漪,可随即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一丝涟漪快速的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