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许元嘉和邢绍元，许元嘉低着头，邢绍元抬着头，许元嘉面露羞愧，邢绍元毫不在乎。

　　林清婉心里暗暗有了思路。

　　“现在剩下我们三个人，许元嘉，邢绍元在叙述时，你可以只听不反驳吗？”

　　许元嘉张张嘴，最后点头。

　　“邢绍元，我现在是大理寺司直，负责严志国被杀一案，现在第一次问审，请你详细说说今天发生的事，这次口供内容，就是呈堂证供。”

　　邢绍元被镇住了，想不到看似弱小的林司直说出这样一番话。

　　祖父还没来，自己肯定没杀人，邢绍元想清这两点也不在乎，于是说：

　　“夫子说休息，我坐了一会就想去茅厕，于是我就去了。

　　然后我和严志国都在如厕，许元嘉突然跑过来，把我腰间的匕首抽出来，对着严志国就猛刺。

　　严志国很快倒下了，许元嘉把匕首一扔跑出去，我吓坏了去摸摸严志国鼻息。

　　他死了，接着于新跑进来，我们一起跑出去。”

　　随着邢绍元的叙述，许元嘉一直在摇头，等邢绍元说完，许元嘉眼睛通红：

　　“根本不是这样的，邢绍元你不要诬陷我，我没有杀严志国，人是你杀的。”

　　“安静！”

　　林清婉再次制止，厉声道：

　　“好了，现在许元嘉来说，邢绍元，如果许元嘉的叙述你不认可，也不许说话，如果你打断许元嘉，你刚才的供述全都不算数。”

　　邢绍元昂着头，白了林清婉一眼，无所谓的撇撇嘴角，邪睨着眼睛盯着许元嘉。

　　许元嘉开口说话：

　　“我没注意严志国和邢绍元，等我进了茅厕的时候，邢绍元正在用匕首猛刺严志国。

　　我过去制止，这才身上全是血，但是邢绍元疯了一样。

　　我阻止不了跑出来喊人，遇见于新，后来大家都来了，我再没进入茅厕。”

　　许元嘉说完低下头，还是不敢看林清婉。

　　林清婉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从个人叙述来看，行凶者就是对方，但是这两个人里，有一个人在撒谎。

　　从神态上看，邢绍元无所谓，许元嘉害怕，似乎行凶者是许元嘉。

　　但是邢绍元的无所谓又太明显，证据指向许元嘉是很充分，可是许元嘉的叙述也无懈可击。

　　“邢绍元，你来书院为什么带着匕首？”

　　“男人嘛，气势的象征，我又不做别的，不过是挂在身上充充门面，谁知道许元嘉竟然用这个害人。”

　　“血口喷人。”

　　许元嘉气得手指尖都在哆嗦，声调也抬高不少。

　　“邢绍元你说你在如厕时许元嘉冲进来，那么严志国站在你什么位置？”

　　“右手边。”

　　“你的匕首挂在何处？”

　　“这里！”

　　林清婉看向邢绍元腰间，刀鞘位置在左侧腰间偏中。

　　“许元嘉，你说你进入茅厕时邢绍元正在行凶，那时候严志国是什么状态？”

　　许元嘉想想：“已经倒在地上。”

　　“那么你跑过去如何制止邢绍元？”

　　“我拽住邢绍元的胳膊，努力把他拉起来，可是邢绍元疯了，根本无法制止。”

　　“你进茅厕到跑出来这段时间，严志国向你求救过吗？”

　　“没有……”

　　林清婉不禁皱起眉，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