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通钱庄在城南最热闹的百福巷，这里鳞次排列许多商铺。

　　此刻正是午时饭口，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汇通钱庄在百福巷最中心位置，蓝底黑色牌匾彰显豪华气派，林清婉理理长衫迈步走进去。

　　一人高的柜台后端坐着一位老者，栏杆将柜台与客人分隔开。

　　老人家叼着烟卷，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整理着单据。

　　看见林清婉只是抬抬眼皮，很快又耷拉下去，忙乎自己的事情。

　　“这位老人家，我是大理寺丞林清，过来查案。”

　　林清婉一句话声音不大，足够老者听清，果然一听查案，看着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满脸堆笑：

　　“诶呦喂，不知道是官人，快快快。”

　　老者边说边走下柜台，从栏杆后步出来：

　　“大理寺的官人啊，怠慢了怠慢了。”

　　林清婉笑笑：

　　“在下打扰了，请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牛掌柜。”

　　“牛掌柜不必紧张，在下也没什么大事，三日前可否有羌胡一张银票过来兑换？还想问问牛掌柜是否记得？”

　　“羌胡？有啊，不过是昨日过来的，银票如今还在，大人需要看看吗？”

　　“看看更好，不知道牛掌柜可否记得前来兑换的人？”

　　“记得，官人知道一下子五千两对我们来讲也是大数目，而且是羌胡的银票，所以格外看了一眼，还有印象，是个女子……”

　　“女子？”

　　“嗯，对啊，长得还挺漂亮呢，说话也干净利落，差不多二八年纪。”

　　“是一个人？”

　　“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跟着，两个人将五千两换成我们汇通钱庄通兑的五百两小额银票才离开。”

　　“他们在这里有多久？”

　　“一刻钟吧，时间很短，当日来时钱庄没有人，我很快就给他们办好。”

　　“他们交谈过吗？说过什么吗？”

　　“没说什么，关于五百两还是一千两的问题合计了一下，然后按照女孩说的办法，换成五百两。”

　　“牛掌柜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细节吗？”

　　“倒是有个细节，女孩居然穿着长袍，是个男孩子打扮。”

　　“男孩子打扮？穿着男装吗？”

　　牛掌柜点点头：

　　“所以我当时觉得很奇怪。”

　　说着牛掌柜进去柜台后面，找了一会，再出来时将银票递给林清婉。

　　“大官人，这是羌胡那张银票。”

　　林清婉接过来，银票两个手掌大小，上面写着五千两，并有羌胡银庄的印戳。

　　并且在一角位置，有一个工工整整的汇通钱庄标志。

　　林清婉看了片刻，毫无发现又递给牛掌柜：

　　“牛掌柜，这两人你之前见过吗？”

　　“没有。”

　　“这么大数额银两，钱庄对于兑换人留不留地址什么的？”

　　“本来应该留，可是这两人说是外地人，这时刚巧来了客人，我也没强留他们。”

　　林清婉很遗憾，就算通知所有汇通钱庄的掌柜去留意这两个人，也肯定毫无意义。

　　五百两小额面值银票有些地方可以直接花掉，即使兑换，也不一定谁去兑换，茫茫人海没有可能从这方面下手找到这两个人。

　　离开汇通钱庄，林清婉合计，又出现一个女人，现在一共三个人，这是团伙诈骗？

　　不过，电光火石间，林清婉想到牛掌柜的话，女孩穿着男装？

　　林清婉想到另一种可能，骗子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只不过欺骗司淼时，那个女孩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