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也是看见了他拿起了那封信,只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周季康迎上了她的目光,他并没有出声,只将那封信交在了羲和手上,与她道了句:你若不放心,就把它烧了。
羲和将那封信接过,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想看吗?
想,周季康点了点头,十分坦然的承认了,可你救了我的命。
羲和心中一怔,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周季康生出了几分信任之情,她拿着那一份信,与周季康道:我不能烧了它,这是江总管通敌的罪证,我要送回去给父亲。
羲和说着,只十分小心的将那封信收了起来,倒也没有特意避开周季康,男人方才的身手她是瞧见了的,他若想看这封信,她压根没有法子,可他既然将这封信给了自己,羲和只觉得,他没必要这般大费周章再去偷看的,何况他的眼神也告诉了她,她是可以相信他的。
刚才这个人喊你羲和公主,你是鲛人国的公主?周季康待羲和将信收好,方才与她开口问道。
嗯。羲和点了点头。
羲和是你的封号?周季康又是问道。
不,羲和是我的名字。
那皎皎?周季康微微蹙眉,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告诉自己的名字。
皎皎是我娘给我取的乳名,羲和才是我的真名。羲和说着,眼中浮起了一丝笑意。
周季康也是淡淡笑了,他的目光仍是凝视着羲和的眼睛,与她点了点头,这两个名字都很好听。
羲和没有再说话,视线只落在了地上的江总管身上,她的眼瞳微微黯淡了下去,只呢喃般的开口;他是父亲很信任的人,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背叛鲛人国,去向大梁通风报信。
说完,羲和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有些难为的看着周季康,小声吐出了一句:虽然你也是梁人,但还是要谢谢你,你的身手很厉害。
我这是有伤在身,若没有伤,我会更厉害。周季康看着她,就那般轻描淡写的开口,羲和却是抿了抿唇,很小声的道了两个字:吹牛。
不等周季康察觉,羲和已是指着江总管和王崇中的尸首道:那,这两人的尸首该怎么办?
先埋起来吧。周季康道,语毕,便是上前欲将江总管的尸首拖去殿外,羲和上前一步,你身上有伤,我来就好。
那你来。周季康停下了步子,将江总管的胳膊递到了羲和面前。
羲和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周季康的眼睛,到底还是细若蚊哼的说了句:还是你来吧。
周季康忍着笑意,终是将江总管的尸首拖出了屋子,羲和几乎不敢去看,也不知道他将那两人的尸首弄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离开了屋子,就见院子里已被清理干净,就连那些血迹也不见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就见周季康不知何时已是站在了她身后,只将她吓了一跳,你,你回来了?羲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许是因着劳累的缘故,周季康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羲和见状便是和他道:快回屋歇着吧。
周季康到底是有伤在身,听着羲和的话只点了点头,捂着腹部的伤口进了屋子,羲和为他端来了水,待他喝完后,终究忍不住问了句:你把尸首埋在哪里了?
埋在后山了。周季康放下碗,向着羲和看去,你们被称为泉客,死去后也是葬在水里,是吗?
羲和点了点头,我们的风俗是水葬,但他们是鲛人国的叛徒,应该有这样的下场,羲和说到这默了默,又是加了句;他们比侵犯我们的梁人还要可恨。
你很恨梁人?
羲和迎上周季康的目光,却是很轻微的摇了摇头,不管是南海,还是大梁,哪里都有好人,就像以前救我的那对梁人夫妇,可恨的发动战争的人,你虽然是军士,但我知道,在大梁也有很多军士都是被迫参军,离开了父母妻儿,其实大家都不想打仗。
周季康神色微松,这样说来,你不会恨我?
你又不是周季康,我不会恨你的。羲和笑意温软,并不曾留意到周季康沉下去的脸色,待将茶碗收拾好,羲和与周季康道了句:好了,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起栀来了没有。
你等等,周季康唤住了她,他的眸心深邃,只道了句: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你不是才喝过粥吗?羲和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那粥跟水一样,哪里能填饱肚子?周季康蹙了蹙眉,没好气的开口。
你等等。顾念着他有伤在身,方才又出了力气,羲和终是放缓了语气,向着殿外走去,未过多久,她便是捧着一只做工精细的漆盒进了屋子,并将那漆盒送在了周季康面前。
周季康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搁着几块已经风干了的点心,看起来怕是有些日子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吃。
我干了半天活,还有伤,你就给我吃这个?周季康被气笑了。
岛上已经没有吃的了,那碗粥还是好容易才找到的米。羲和有些过意不去的开口,你就先凑合吃点吧,等起栀来,咱们再想想法子。
那你饿吗?周季康打量着她的脸色,问了一句话。
我们鲛人的食量小,我喝些粥就够了。羲和老实回答。
有渔网吗?周季康叹了口气,又是问道。
你要渔网做什么?羲和一怔,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你说做什么?去捕鱼。周季康捂住伤口,我不想饿死在这个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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