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笑回到家里时,邹夫人已经等他许久了。
她现在的样子,炙热而深情,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见了王一笑,就猛然扑了过去,一边捏着他的手,一边在他胸前画着圈。
“笑笑,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想死你了……”
笑笑?
王一笑一阵头皮发麻,差点没把酒饭给喷出来。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前几天还色胚、无赖、诶诶诶的,这才刚耕了一圈地,她就黏着撒不开了。
王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有正经事,改日再说。粮食呢?”
邹夫人嘟着嘴,一脸幽怨的道:“以前天天围着我转,一刻也离不了,总想着占我便宜。现在,居然跟我谈起了正经事。唉……命苦哦!”
王一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以后也天天围着你转,天天占你便宜。粮食呢?真是正经事。”
“敢占我便宜,打死你!”邹夫人咯咯一笑,埋着头,用力而快速的在他胸前蹭了起来。
直蹭的自己额头发烫,这才急忙停下,喘了几口大气,无奈的道:“晕了晕了,打不过你,只好任你胡作非为了,嘿嘿。粮食太多啦,家里怎么放得下。我让下人将庄园里的仓库空了出来,全送庄园里了。”
王一笑大为欣慰,这邹夫人,不愧是宛城的当家,真是个贤内助。有她在,家里的事根本就不用操心。
而且明艳妖娆、端庄妩媚,可咸可甜、又纯又艳。正经起来时冷漠庄重、御姐范十足,撒起娇来时又千姿百态、魅到了骨子里,尤其是……
嗯,不管怎么说,真是捡到宝了!
王一笑忍不住紧紧牵着她的手,“走,咱们去庄园看看。”
二人来到庄园内,粮食刚刚整装完毕。
任尧满头大汗,累的都快没有人样了。他头都抬不起来,瞥了王一笑一眼,气喘吁吁的道:“四万石粮食,一粒不少。王长史,点点吧。”
王一笑揶揄道:“诸位辛苦,不用点了。把院子打扫干净,你们就可以走了。”
任尧两眼一瞪,“还得打扫院落?”
他大中午的带着官兵,顶着烈日,跑遍了各大粮行。本来是要将所有粮行的粮食全部搬空,以此绝了王一笑的后路。可哪里想到,他不仅没能绝了王一笑的后路,反而还要亲自带着人,把粮食装好,一石一石的送到他家门口。
这都不是丢人的事了,这简直是可恨!
忙了一下午,自己累的跟条死狗一样,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差点没死过去。可忙来忙去,是在帮王一笑干活。那位是自己的大仇人啊!
反观王一笑,这厮竟然什么也不管,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与一众人在百岁楼喝酒吃肉,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他妈算个什么事!我们是仇人啊!我他妈给你干活,你还跑去喝酒,还吟诗作赋,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末了末了,还得给他打扫干净。他倒好,吃饱喝足后,搂着个女人过来了。在一旁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时不时的还要亲上两口,抚慰一番……
你他娘的做个人吧!
一想到这里,任尧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手指苍天道:“我他娘的以后再去粮行找事,让贾诩断子绝孙,全家死光光!”
一众人将院落打扫干净后,王一笑扔给粮行伙计两吊钱,笑道:“几位兄弟受累了,回去好好喝一顿,歇一歇。”
伙计们都是干苦力的,也不觉得怎么辛苦,反而还得了两吊钱,心里自然十分开心。称谢过后,喜滋滋的去了。
任尧一张脸憋得酱紫,别过头,闷声道:“王长史,我们能走了吧?”
“走吧。我这里人手少,张绣又去了东军大营,你让曹彰带几个人过来,帮我守夜。”
任尧哼的一声,也不理他,气呼呼的走了。
仓库内禁止举火,王一笑大开房门,就着月光开始点起数目来。
“十石,二十石,三十石……”
邹夫人身子一软,就势侧卧在地铺上,褪下鞋袜,勾了勾王一笑的后背。
“姐姐,别闹,我都记不清多少石了。”
邹夫人不管,再次勾了勾。
王一笑一阵苦笑,继续数道:“一百一十石,一百二十石,一百三十石……”
邹夫人见他不理自己,哼的一声,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扣住王一笑的手臂,反手一推,把他推倒在地铺上。
之后便脱下长袍,蒙住了王一笑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王一笑刚刚睁开眼,就见邹夫人用肘撑着枕头、用手托着香腮,脸色红润、心满意足的盯着他看。
王一笑心中一暖,拉着她站了起来。
收拾完毕后,打开房门一看,彭不更及一众侍卫正站在远处,似笑非笑的说着闲话。
王一笑走了过去,歉意道:“是几位在帮忙守夜吧,辛苦了。”
彭不更瞄了仓库一眼,嘴角边带着几分玩味,“又毒打了一夜?”
王一笑摇了摇头,“王某人到底年轻,被反打了。龙潭虎穴,危机重重啊……”
他正了正色,扯开话题道:“一会儿粮行及商会的几个朋友来做客,你去一趟戏志才家,趁他不在,把他那条母狗带过来。”
彭不更也没细问,说了声好,对几名侍卫叮嘱一番,就转身去了。
王一笑与邹夫人回到家里,梳洗过后,吃了早饭,不到一个时辰,戏志才、伍昭、顾宪等人就带着礼物到了。
他将众人请到厅内,寒暄一番后,就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等了一会儿,彭不更牵着那条母狗赶了回来。
王一笑起身离席,弯下腰,对着母狗行了一礼,庄重的道:“在下王一笑,见过戏夫人。”
众人突然一惊,只以为王一笑将母狗带了过来,是有意羞辱他们。尤其是戏志才,虽说他愿赌服输,也已将此事揭了过去。但娶母狗为妻,毕竟是他屈辱终生的一块心病。
他愣愣的看着王一笑,问道:“先生何意?莫非,仍对往事耿耿于怀?”
王一笑郑重其事的道:“戏夫人本名阿黄,出自相府,在下身为相府长史,算是戏夫人的娘家人。今日请戏夫人过来,一是娘家人想她了,要见一见。二来,是有件事要告知诸位。”
“什么事?”众人问道。
王一笑站直身子,正色道:“戏先生一诺千金,既然娶了阿黄,就定然不会负她。但,阿黄不修女德、不知人事,实在是德不配位,当不起戏夫人之名。况且,娶狗为妻,人畜两隔,不仅荒唐透顶,更有违人伦。在下擅自做主,请戏先生休妻!”
说罢,他取出一册竹简,摆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