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说定,众人也纷纷离了飞虎营。
孔融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又与王一笑有些交情,就微微笑道:“一笑啊,既然你们都安然无恙,那此事就暂且告一段落。咱们大伙一听说你出了事,全都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今晚这场酒宴,你可跑不了喽!”
曹洪也跟着附和道:“不错,一笑先生,曹某可是空着肚子来的。你可不能做铁公鸡。”
王一笑不禁莞尔,抬手道:“承蒙诸位抬爱,在下感之不尽。走,到寒舍小聚片刻,喝杯酒水。”
“好,走走走!”
众人将王一笑护在中间,如众星捧月一般,在许都大街上闲庭碎步,往平安大街走去。
街面上那些巡夜的军士,远远的看见了这等阵容,早吓得躲了起来。
来到平安大街,刚进院落,众人便闻到了一阵酒肉香气。
王一笑心头诧异,愕然道:“我还没回来,怎么酒肉都备下了?”
高迁急忙站了出来,笑嘻嘻的道:“先生说哪里话,这等小事怎么能让您亲自过问,小人一早就安排好了。”
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王一笑的人,两步跑到大门旁,对着众人笑呵呵的道:“来来来,诸位大人快进来。到了我家先生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曹丕、曹植看见,一张笑脸瞬间耷拉下来,泱泱不快的道:“这马屁精,真不要脸!”
“就是!到了咱师父家,本该咱俩尽地主之谊,怎么跟到了他家一样。”
曹休也一脸不忿的道:“二哥,四哥,你们是一笑先生的徒弟,怎么连拍马屁都赶不上热乎的?这混账抢咱们兄弟的风头!”
曹丕憋着劲不说话,曹植可忍不了。他急忙走到院内,对着刘碧野高声叫道:“老鳖兄弟,咱家来客人了。快,准备好案几软塌,请诸位大人入座。咱们家客厅够不够大?咱们家席位够不够多?咱们家人手够不够用?”
王一笑正和曹洪、孔融等人闲谈,耳边听曹植不停的“咱们家、咱们家”的嚷来嚷去,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孔融摆了摆手,“小孩子的事情,莫要管他。咱们这些老头子只管吃饭喝酒,哈哈……”
王一笑苦笑一声:你才老头子呢,我年纪也不大,才十九。
片刻功夫,酒菜摆上桌案。曹丕、曹植、曹休三个,本来是相府里的公子、曹氏宗族的侄儿,此时却像三个管家一样,吆五喝六、忙前忙后,更是和刘碧野称兄道弟的套起了近乎,唯恐他被高迁抢了去,显得自己和王一笑关系远了。
高迁则笑嘻嘻的,丝毫也不见外,捧着酒坛,去席间一个一个的敬酒,时不时还会来上一句:“家里准备不足,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至于张绣、张成等人,原本还想借着邹夫人在王一笑心里的地位,好好的告诫他一番。让他放低姿态,万不可托大,以免惹得诸位大人不高兴。可睁眼一看,连曹操的亲儿子都给他打起了下手,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夜半时分,众人酒足饭饱,纷纷起身告辞。
王一笑让高迁将张绣、张成等人送到自己庄园,就闷头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邹夫人春色含情的走了进来。
她反手关了房门,红着脸低着头,一本正经却又羞黏妩媚的道:“诶,你起来……”
王一笑喝醉了酒,正困,想也不想就反问道:“起来干嘛?”
邹夫人把头压的更低,“嗯,你起来,我睡这屋……”
“你睡这屋,那我睡哪?”
“你想睡哪睡哪。唔,你去隔壁。反正离得近,我又不锁门……”
王一笑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站起来,睡眼惺忪的走到邹夫人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宠溺的捏了捏,“你呀,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睡吧睡吧。”
邹夫人一张俏脸羞的通红,正浅含笑意,要将王一笑紧紧抱住。可刚一伸手,王一笑竟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转身去了隔壁。
临走时还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他,他当真走了?
邹夫人瞬间僵在那里,人都傻了,双手还保持着想要环住他的姿势……
她幽怨的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噜呼噜的梦呓声,辗转反侧,瞪了一晚上的眼,死活睡不着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也没合眼……
鸡鸣三遍,天色大亮。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王一笑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见面就冲着邹夫人嚷道:“我昨晚上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邹夫人裹紧被子,一脸幽愤的道:“没有!”
“那昨晚上……”
“滚!”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迎面砸在王一笑脸上。
“赶紧滚,把门关上!”
王一笑愣了片刻,接着便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邹夫人忽然坐了起来,气道:“你是真蠢还是假……”
抬头一看,王一笑正站在屋内,笑吟吟的盯了过来。邹夫人急忙改口道:“你怎么还在屋里?你去外面,去。你,你不许过来。”
之后,邹夫人便扭头躺在床上,面向里间。
王一笑二话不说,踢掉长袜,一步跳到床上,拽过邹夫人身上的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
邹夫人瞬间惊呼起来:“你,你干嘛?你下去。你,你流氓、无赖!呀……嗯……”
连绵悠扬的男女合唱随之响起,婉转动听……
……
有关段煨、任尧这起公案,其实并不难审。段煨与官勾结、陷害忠良,任尧私用大印、乱下调令,二人的罪名几乎可以立判。
况且,王一笑在段煨被带下去之前,特意剔除了他的军籍,交与巡检司发落。
巡检司是高迁的地盘,许都的半城治安他都能插上一脚。而王一笑身为相府长史,按职务来说,是曹操的秘书长。有他坐镇,二人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只是他未曾料到,任尧,长史府的詹事,在明知死罪难逃的情况下,竟骤然反扑,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过错,有过错的反而是王一笑。
“宛城的二十万石粮草,是张绣许给丞相的。现在东都洛阳一带,天灾**、流民遍野,正要用粮。任某发令问张绣要粮,何罪之有?反倒是王一笑,滥用职权、徇私枉法,污蔑于我不说,竟还要包庇张绣?任某要与王一笑当堂对质!”
彭不更去通报王一笑时,已经到了下午,王一笑与邹夫人刚刚起床。
他定睛看了看,见王一笑脖子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忍不住诧异道:“先生,昨夜我们走后,莫非有人打你?”
王一笑郑重其事的道:“没有,是我打了别人。”
彭不更狐疑道:“那怎么你脖子上尽是淤痕?你打谁了?”
王一笑昂首挺胸,一派雄风的道:“狠狠的打了一位魅惑众生的妖精。”
“这?先生,你怎么打的?”
“乱棒毒打!”
“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