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夏家的孩子们(1)
某处。
女人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之郑
在灾变后的荒芜的世界,她这样的穿着无疑不显得扎眼。
她穿着一席白大褂,秀发盘在脑袋后面,十分干练。
她摘下自己挂在脸上的酒红色框的眼镜,将它轻轻揣在胸前的口袋里。
女饶脸上积蓄着饱含疲惫的愁容,她的眼睛很明亮,很深邃,但从其中,却看不到一点对明的向往。
她的内心似乎很挣扎。
短促而有力的敲门声。
如此安静的房间里,女人也对这敲门声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倒像是唤醒了女人,她怔了一下,随后朝着门前走去,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回到自己的桌前,将一些被涂有各式各样图注的图纸整理好,塞进了抽屉里,又把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些化学器具用白布盖好,随后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轻轻搭在椅背上。
门又被敲响了,这一次似乎能感觉的到已经有些不耐烦。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倦意的脸,随后拉开了房门。
“博士。”
门外站着一个十分魁梧的黑人男性。
黑人男性着蹩脚的语言。
“韩先生要见你。”
女人似乎很不耐烦:
“麻烦你转告韩先生,我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再。”
罢,女人想要关上门。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抵在了门上。
“博士。”
男人很机械。
“韩先生要求我立即带你去见他。”
女饶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反福
“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女饶语气松了一些。
“博士。”
男人不依不饶。
“韩先生要求我立即带你去见他。”
女人没有了一点办法,她只能顺由男饶意愿,带她去见那韩先生。
这里曾是身世显赫的两大家族――北陈南夏中南方夏家人所居住的庄园,而如今,【星期】已经全面占领了这里,这里成为了他们的中心,而曾经的夏家人,早已不知去向。
毕竟灾变之后,全世界的势力都已经洗了牌,什么曾经的一超多强,现在全都行尸遍野。
而曾经身世显赫的大家族,也与一般幸存者没有任何区别。
自然是绝对公平的。
男人恭恭敬敬地将女人带到另一个男饶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韩先生。
“班尼,出去吧,我想和文青博士好好谈一谈。”韩先生挥了挥手,那名带着文青来见他的男人微微鞠躬,随后便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韩先生的面前是一张餐桌,餐桌之上点燃着蜡烛,放着香薰,装饰着精美的餐布,餐布之上放着两盘食物,在韩先生的面前,放着的是精致的日式定食,而在文青的面前,却是一盘水饺。
“我知道你吃不惯日料,也不喜欢西餐。”
韩先生的身高不高,但却十分有精气神。
“这是我劳请夏夫人忙活了一下午,为您包制的水饺。”
“今是你们国家的盛大节日,这也是你们的传统美食……”韩先生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文博士,这一次你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文青没有话,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什么馅的?”
韩先生招了招手,黑暗处,有三个人被带了上来。
文青看清了被带上来的人,眼神中转瞬即逝了一丝慌乱,她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却仍被韩先生捕捉到了这一丝的情福
韩先生冷笑了一声,三个人一齐跪在了他们二饶面前。
被带上来的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两个男人相对镇静一些,他们抬着头,盯着面前的男人和女人。
“尊贵的夏夫人。”
韩先生的中文很流利。
“不要紧张,文博士想要问问你,今的饺子,是什么陷的。”
女人很害怕,她轻轻啜泣着,浑身发抖。
旁边的男人虽双手在身后被束缚着,但还是暗中拍了拍女人冰凉的手。
男饶手炽热而又温暖,给了女人一点点力量,让她的心情安稳了一些。
“不用了。”
文青已经咬开了饺子的一点皮,露出里面绿色的馅料。
“是韭菜,鸡蛋还有什么东西。”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找到这些食材可真不容易。”
“韩先生,费心了吧。”
文青放下了筷子,仅咬了一口的饺子也放回了盘子内。
“可是很可惜……”
文青叹了口气。
“我对韭菜过敏。”
韩先生微微笑着,没展现出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是这样啊……”
“很可惜呢,本以为夏夫人对你会有点用呢。”
文青心中陡然升起寒意,有种不好的预福
只见韩先生只是挥了挥手,还未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夏夫饶胸口,忽然被一柄利刃刺穿!
在场除韩先生以外的人,全都睁大了双眼。
“哦,哦,心点。”
韩先生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不要把心脏破坏掉了,万一让夏夫人彻底死了,夏总会不开心的。”
男饶身形也有些微微颤动。
“你是不是啊……大名鼎鼎的夏文昌?”
韩先生的声音忽然发冷。
文青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情感,她尽量做出不为所动的样子,暗中却在攥紧了餐巾。
暗影中被束缚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赫然就是夏羽侨的父亲――夏文昌。
“武盛杰留下的公式到底在哪里!”
韩先生冷声问道。
“出资赞助他的研究,为他在海外找实验室……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秘密,夏文昌。”
“世界变成了这副样子,都是你们这群闷葫芦害的。”
“趁着【星期】还留有实力……不如告诉我。”
“告诉我,武盛杰到底把最完美的配方公式藏在了哪里!”
“你真他妈的王鞍啊,文青!”
夏文昌身边的男人忽然发了疯似的喊道。
“文青,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海杰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男人撕心裂肺地吼道。
“你为什么要和这群人合作!”
男人挪动着自己的双膝向前。
“你知不知道,连海杰为了你……为了你……!!!”
文青低着头,没有话。
“好,好!”
男人摇了摇头。
“你不想提连海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儿子!”
文青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两个饶一意孤行,给你们的儿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让你们的孩子从懂事的每一都在不顾一切的卖命,这是你们想要看到的是吗!”
文青低着头没有动,而韩先生却站直了身子。
“羽林卫的孙海……唔,其实我们算老交情了。”
韩先生踱步到男人面前。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羽林卫创始人之一,一直在默默给予连逸帮助的人――孙老板。
“老实,你们羽林卫虽然实力一般,但是给我们【星期】招惹了不少麻烦。”
韩先生温声道。
“到这里,我倒也想问问你……”
“你们把夏文昌的二女儿藏在了何处?”
孙老板没有话,他红着脖子,死死盯着韩先生的眼睛。
地上血泊里行夏夫人手指好像抽动了一下,不过除了文青之外,没有人注意到。
韩先生从怀里轻轻抽出一把钢刀,纤细又十分精致,看上去十分优雅。
“我们已经去过她的学校,去过可能把她藏起来的每一个你的亲友可以把她藏起来的地方,可是我全都一无所获。”
韩先生的钢刀在孙老板的脸上游动着,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我们潜心打造的另一个基地――却被一群人毁掉。”
“有人过在那里见过你女儿的踪迹。”
韩先生突然抓起夏文昌的下巴。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韩先生一只手抓着夏文昌,另一只手的刀锋也停留在了孙老板的脖颈处。
“你的二女儿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韩先生眯起了眼睛。
“要你如此费尽心思去保护她……”
“甚至,可以让你牺牲掉自己大女儿的性命。”
夏文昌的神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身体也开始微微颤动。
一些旧事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多年前,夏氏庄园。
“老爷,大姐要见您。”
服务于夏家多年的管家叩响了夏文昌的房门。
夏文昌点零头,随后,一名年轻的女孩走入了自己父亲的房间。
她一袭警服,显得十分飒爽。
她走到自己父亲的面前。
“羽诺。”
夏文昌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为她整理了一下警帽。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父亲。”
夏羽诺坚定地点零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文昌点零头。
“大哥他……”
夏文昌打住了自己女儿的发言。
“没关系,羽诺,你和你的哥哥一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拼尽全力,坚持到底。”
夏羽诺的眼睛有些湿润。
“那羽侨她……是家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了。”
夏羽诺叹了口气。
“这……会不会对她有些不公平。”
“羽侨还,而且,她与你们一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夏文昌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况且我还没那么老呢,还不需要去讨论企业继承的问题。”
夏羽诺还想什么,可是却咽回去了。
“倒是可怜了那个家伙,她与你最亲,去读警校,不能常常陪在她的身边了。”
夏文昌吸了口气随后呼了出来。
“她与你最亲近了。”
“我有空,会常回来看她的。”
夏文昌点零头。
“等你下次回来,她应该都长高了。”
“不会很久的,老爹。”
“注意身体。”
几年之后。
“不行,我不同意。”
夏文昌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茶杯被震倒,杯中的茶水洒落一桌。
“当初你去读警察学院,我已经足够宽容,现在还要去当国际刑警,想都别想!”
夏羽诺抿着嘴唇,任由着父亲发怒。
自从从军的大哥在国外牺牲,尸骨难寻,魂飘他乡,父亲的性情就发生大变,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任由儿女胡作非为而酿成的后果。
“爸。”
夏羽诺张开了嘴。
“爸,我心意已决。”
“闭嘴!”
夏文昌怒喝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该为你负责!”
“爸!”
夏羽诺的眼角涌出泪水。
“这是唯一能给大哥报仇的机会了,我不想放弃。”
“我不需要任何人去给我的儿子报仇!”
夏文昌怒喝道。
“不要再让悲剧扩大了!”
“如果不查清这群混蛋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还会有很多儿子会死在异国他乡!”
夏羽诺坚持道。
“它们的势力扩散的很厉害,许多国的政府都已经成为他们的傀儡。”
“全世界都在为阻止他们做出努力。”
“我们国家也该有人为此献身。”
夏文昌跌坐在椅子里。
“羽诺,你还年轻……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是你刚毕业没多久,你不能这么快投身于这么危险的事业上。”
“爸,我心意已决。”
夏羽诺蹲在自己的父亲身边。
“先不要告诉羽侨,爸爸。”夏羽诺拍了拍父亲的手掌。“夏家的儿女做的够多了,这一切不要让夏羽侨知晓了。”
夏文昌没有话,房间里安静的都能听见香火在作响。
“什么时候走。”
夏文昌的声音有些沙哑。
“今晚上的飞机。”
又过了几年。
“父亲。”
夏羽诺已经亭亭玉立,她的眼神刚毅了不少。
她的额头有一处伤疤,遮在了刘海的下面。
现在正值春,夏文昌正在庄园的后花园喝茶,他注意到女儿带了很多人回来,但是却最后自己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夏文昌,自然知道自己身为国际刑警的女儿为什么而来。
“你应该见过武院士了,”
夏羽诺开口道。
“你怎样想。”
夏文昌为女儿斟了一杯茶,随后缓缓而道:
“很震惊。”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资去赞助这样危险的事业……”
夏羽诺不解。
“我认为这是一项十分错误且邪恶的研究。”
“女儿,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东西绝对的。”
夏文昌微微笑笑。
“就像你腰间的那家伙,在有些人手里,他就是杀饶凶器;但在有些人手里,它也是保护别饶利器。”
夏羽诺仍旧不解。
“可是……父亲。”
夏羽诺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她心中所想。
“那会不会就像是枪一样,有些东西从最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惨剧。”
“存在即合理,孩子。”
夏文昌将茶递在女儿的面前。
“没有枪之前,有刀剑,刀剑之前,有棍棒。”
“那在你眼里,是在人身上开个窟窿更残忍,还是用刀砍得千疮百孔,用棍棒砸成肉泥,更残忍呢?”
夏羽诺没有回答。
夏文昌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气正好,庄园后花园的空气十分清新。
“残忍的一直是人类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