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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浴佛节

梵影清歌 熹微燃 6348 2024-03-15 16:39

  南歌的假期还剩下三天,她已经计划好再到六榕寺进香,主要是为了找时机把妙端的手串还回去,因为经梵祈烨鉴定,那串其貌不扬的棕褐色佛珠,实为罕见的越南白奇楠沉香所制。“品相不错,市值,百来万吧。”梵祈烨似是随意的一句话,无异于一颗□□,生生把南歌炸得三魂七魄都在风中凌乱。

  可是梵祈烨却说,要带她去旅行。

  好吧,她是拗不过他的,一直都是,他们的相处,她一直是被动,素来疏于打理自己感情的南歌,一面心有不甘地暗自腹诽,一面磨磨蹭蹭地收捡自己寥寥无几的衣物。冉素和霭赫青霁汇合后,顺利回到龙鳞山,她也要收假复工,表面看来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可心境却已经是沧海桑田。短短一个多月,生命的轨迹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除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梵祈烨再未提过自己的家庭,南歌凭着零星的认知,和网上关于梵氏的报道,努力拼凑,竟也没得出什么有意义的概念。缅甸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更是著名的“佛之国度”,那样一方水土孕育出的家族,应是虔心礼佛,温仁博爱的吧……连霭赫在提起这位不曾露面,却事事安排妥帖,神通广大的恩人时,都连连称颂,双掌合十求阿帝耶保佑他身体安康、福慧双增、六时吉祥。

  她走出医院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滑到面前,司机迅速下车双手接过她那只小的可怜的行李袋,她瞟了一眼这个面生的司机,白白净净,低垂的眼神恭顺无比。梵祈烨舒展着长腿,斜靠在后座上讲电话,声音疏懒,神情带着一丝温情。她甫一上车,便被他捞进怀里,抗议当然是没有用的,那只大掌还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摩挲,南歌狂躁不安,欲哭无泪,没办法,被吃的死死。

  梵祈烨收了线,对南歌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哭笑不得。他把她抱到腿上,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姿势,她的整副身躯都这样被他包裹着,这样才安全,而且这个姿势,才适合开始接下来的谈话。

  “南南,我是你的谁?”

  “嗯……”南歌有一种被刑讯逼供的感觉,脸涨得通红。他非常有耐心,用一种期待着火锅沸腾的眼光死瞪着她,直瞪得她头皮阵阵发麻,背脊阵阵阴寒,憋了半天,才几不可闻地嘟囔:“男朋友啊。”

  紫眸里寒光一闪,南歌心里暗叫不妙,莫非这不是“正确答案”?!她突然理解了那些拆弹高手一夕失手,等待转瞬即至的灰飞烟灭时的心情。

  不过她还有补救的时间,说时迟那时快,她伸出一只套着黑色戒指的巴掌扬到面前:“不不,是未婚夫,未婚夫!”呼呼,她从指缝里偷看到他放缓的表情,舒了一口气。

  “乖!”梵祈烨在她头顶落下轻快的一吻:“可是,南南我们的感情,可能会跟世俗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南歌心底浮上一缕淡淡的阴影,上一次他说:我暂时还不能公开与你的关系。难道他已经有了妻子?据说很多东南亚国家都还保留着一夫多妻的传统。又或者因为他们的门第差距不能被承认,毕竟他那样的家世背景,娶个王室公主回去都很正常。这些,又是她不愿深究的……

  他拢过她额头滑下的几缕发丝,轻轻别到她小巧的耳垂后,她的耳廓有着精致流畅的线条,耳垂上缀着一粒豌豆大小的珍珠耳钉,莹白柔润。

  “南南,像我这样的人,手中掌握着太多人的命运,首先要顾及责任,完成使命。”

  她默然点点头,那些小说里的庭院深深,帝王无爱,她想,自己是懂的。梵祈烨这个人,又何尝不是一位暗夜君主,盛世枭雄。

  “有很多平常人能享受的快乐,注定与我无缘,很多看似平凡的事,我却做不到。跟我在一起,你需要承受的更多,比如我不能向你坦诚我正在做的事,比如你可能会在某段时间突然失去我的踪迹,心惊肉跳地揣测着我可能遇到的危机……”想了很多冷静的话要说,此刻梵祈烨却发现很难尽数出口,他此刻感到一丝无奈,这样单纯善良的她,让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这样的不确定于他从未有过,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南歌听懂了他的话,他的冷静,让她变得凝重。她想,自己的肉体,是单薄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但是灵魂,应该勇敢。想起与他一起很多细碎的片段,初见的回眸、温热的茶碗、绒软的毛毯、若有似无的眼底余光、华美的晚宴、冒着热气的面汤、拢在肩头的外套……还有他坚定的怀抱,他的吻,轻缓的、骤急的、缠绵的、撕扯的……还有这次“突发奇想”的旅游,其实都是他用心良苦,想要给予她多一些平凡美好的记忆,他舍不得,生生将她拽进他的世界。

  “所以南南,如果有一天,你感到辛苦,想要放弃,一定要跟我说。”他加重了握在她手臂的力道,跳过了很多想要言明的话,重重闭上眼睛想要舒缓艰涩的神经。

  “……那个时候,你也会放弃吗?”南歌灵魂出窍般脱口而出。

  “不会。”他默然睁开眼睛,那里面盛放着两朵耀眼的紫色光旋:“我会放开你,回到暗处继续爱你,把我的爱收缩到黑暗里让它继续生长。”

  南歌转过头,柔软娇小的唇瓣,轻颤着堵住了他的唇……

  飞机触地的瞬间,南歌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梵祈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好认命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被叼住了小嘴。冯楚楚说的没错,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千万不能惯坏,眼前这只,就是食髓知味,动不动就索吻,简直不分时间不分地点,这一路……

  “怎么,还没习惯吗?”他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偷笑:“看来还需要继续练习。”

  南歌惊呼一记,游鱼一般从他手臂下滑出,这样柔韧的腰劲,得益于山里孩子特有的体质和舞蹈天赋。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靥,猫咪一样弯起的琥珀色灵眸,梵祈烨有瞬间的晃神。

  这一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南歌中学六年生活的边陲小镇,芒市。南歌猜,梵祈烨是想要了解更多她的过去,才带着她回到了这里,他的“旅游”,于她却是故地重游。他的回答是:他想让她遇到他之前的记忆,重新染上他的气息。一贯的霸道。

  她踮起脚,把自己买的鸭舌帽罩在他的头顶,又压了压,遮住了他过于抢眼的容貌,嗯很好。然后,把另外一顶一模一样的扣在自己头上,哈哈情侣帽。他弯腰想要吻她,却懊恼地发现帽檐挡着,完全无法施展。

  他们正好赶上了这个小镇一年一度的浴佛节。

  碧空如镜,艳阳高悬,镇上男女老少都聚集到市区中央的“中缅友谊广场”,被僧侣和头领们认真清洗过的巨大贴金佛像,在阳光下笑意祥和,优雅雍容。南歌发现这尊佛像相貌跟其他地方塑的都不一样,那弯成新月模样的眼睛充满人间温情,竟有种欲诉还休的玄机。她拉着梵祈烨的手,一头扎进人群,看见善男信女们争相涌到佛像前,把采摘的鲜花奉到佛前,许下心愿,一时间佛像座下姹紫嫣红,香云缭绕。心头不禁有点遗憾,早知道也该采束花来还愿。

  踌躇间一大捧金灿灿香喷喷的花扑到了怀里,抬头看见梵祈烨把她护在怀中,双臂圈着她把花束捧在她面前,眼神里是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她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接花的柔荑被他反手捉住,头顶是他的下巴在轻轻摩挲:“南南,这是紫檀花,金色的佛性之花,花期短暂却绚烂芬芳,我要你记住它的模样。”

  南歌反射性想问为什么,却为他眼中升起的一丝严肃生生咽回了肚里。抱着花束走到佛像前,忍不住仰头细细看了一眼大佛,从这个角度望去,佛像的唇线深深弯曲,那神秘的笑意里含着无尽的深意。

  奉花,还愿,行完叩拜之礼,南歌起身去寻梵祈烨,看见两位僧侣正拉着他论经,他蹙眉似是思考了片刻,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两位僧侣表情震惊不已,竟急忙跪下右脚,双手合掌于两眉间,向梵祈烨行了个拜见高僧的“跪合十”之礼。南歌脚步莫名有点慌乱,差点被一个挤进前来奉花的傣族少女撞到,梵祈烨已经告别两位僧侣,重新把她罩在怀里:“怎么不乖乖等着我?”

  “你……是不是要出家?”南歌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紧紧地攥在手心。

  梵祈烨望着她一脸纠结,紫眸中闪过变化万千的光彩,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半晌才反问道:“你对佛祖都说了些什么?”

  “……我是来感谢佛祖,谢谢他让我认识,梵祈烨……”南歌的声音,几不可闻。

  一双手臂忽然把她托起,他不顾她的惊呼把她横抱在胸前,低头在她耳边清晰缓慢地道:“我是来跟佛陀说对不起的,我虽有成为一代高僧的慧根,奈何一生情执,缘定三世,皆是因为尘世中一个叫南歌的女子。”

  哗啦!一只银盆凌空一掀,漂着粉色花瓣的圣水,兜头浇到了南歌头顶,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濡湿的卷发蜜色的肌肤流进他的衣襟,人群中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仪式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水的狂欢。

  广场上到处飞舞着晶莹的水花,少男少女们肆意追逐奔跑着,用激情的水花表达着情爱和祝福,天地间只剩下了哗哗的水声和欢笑声,南歌想起中学时代,几个同学撸着袖子提着桶,出了校门就“组团狙击”,拉开疯狂激烈的水战,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疼……

  被僧侣浇了头盆“福缘圣水”的南歌,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她被梵祈烨捂住了耳朵,水还是不停流进眼睛和鼻子,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着全身肌肤,直到梵祈烨抱着她突出重围,撤出广场钻进早早等候的加长林肯,她才敢睁眼,梵祈烨也没比她好到哪,浓密的黑发滚滚散落晶莹的水珠,衣襟一片潮湿,连好看的睫毛都蒙着水雾,他的眼瞳是从未有过的明艳紫色,弯着美丽危险的弧度,闪耀水珠一样清澈的光辉。

  两人牵着手跑进酒店时,南歌还在弯着腰笑,何人见过丰神毓秀的梵氏少主,这番落汤鸡的狼狈样。“不过倒是很性感啊……”南歌回头朝他做个鬼脸。这样的挑畔自然遭到惩罚,梵祈烨大掌一抻把她敛到怀里,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彼此咚咚的心跳。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梵祈烨捞过她的脑袋,俯身按下自己的唇舌,这是一记情难自禁一发不可收拾的吻,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像溺水的人,在浮木上攀爬、沉浮、窒息,从电梯到房间,盛开着猩红玫瑰的波斯毯上留下一串深红的水印,凌乱而旖旎。

  南歌跌进柔软的大床,湿哒哒的衬衣已经被褪到胸前,梵祈烨潮湿温热的头埋进她的肩胛,贪婪地啃咬着她迷人的锁骨,吮吸着她独有的娆娆气息,那因激情而战栗的淡麦色肌肤,此刻泛起妖冶的殷红,胸前浑圆优美的剧烈起伏,是世间最毒的魅惑……

  可以吗?梵祈烨沙哑的嗓音,问她。

  她已经晕眩得失去了言语,只能用娇柔的掌心回答他,抚上他贴在胸前的衣襟,印上他血脉喷张的胸膛,勾住他火热的颈子。她作乱的小手摧枯拉朽,他耳膜里有轰隆的巨响,是理智的坍塌,燃尽天地的欲念业火,卸风肆虐,把他和她卷进深重的□□旋涡,残暴而温存。

  “南南,如果太疼就告诉我……”他舔着她小巧的耳垂,沉重地喘息。

  “啊――”她被撕裂的瞬间,闻见空气中弥漫着汗液的气息和圣水中的花瓣芬芳。

  情潮退却,她已经累得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为她擦干了头发和身子,两条□□的身躯,亲密无间的依偎。她喜欢这样的静默,这样的依偎,深沉的暖意,透过他宽厚坚实的胸膛,源源不断地涌来,紧紧包裹着她,成为最甜蜜的禁锢。模糊的意识里,她听见他低沉的呢喃:“南南你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远比你想象中的深远。”二十六年前的今天,梵氏第七十五代嫡长子烨,在中国境内的黎明之城芒市诞生。

  “你,竟然出生在浴佛节……”她在诧异中睁开眼睛,忽而又觉得不太对劲:“那,为什么骗我是六月一号!”

  头顶传来哧哧的笑,透着慵懒的性感:“你忘了,我那时候,是范祈烨。”

  南歌在心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气结嘟囔,范祈烨翻过她的身子,果断用温热的唇舌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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