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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恋人未满

梵影清歌 熹微燃 6012 2024-03-15 16:39

  接下来的行程疲惫却顺遂,梵祈烨的专车送她到达驰名中外的Sd医院后,便悄然离开。南歌也执意不让梵祈烨出现在医院,总觉得这样的公共场所与他格格不入,私心里也接受不了他就这样走进自己的生活,数日光景,两人的关系可谓一日千里……南歌心头一阵燥热,又有些无奈,事情好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这个诡异的男人,连带着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变得诡异。

  南歌不禁想起梵祈烨身上那种空宁安谧与凌厉阴鸷并存的矛盾气质,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南歌在医院拥挤的缴费窗口前艰难挪动,连低头看看刚才被谁踩了脚都顾不上,吵吵嚷嚷的各地方言,混着医院消毒水味的汗臭体味,让她陡然难以适应国内这样的人口密集度。难怪梵祈烨在她坚持亲力亲为排队候诊时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据说在诊费偏低的人民医院,人流量更加惊人。现代大都市里被物欲碾压搅榨的人们,一面感叹着生不如死,一面焦躁不安地为哪怕一次感冒一点擦伤心惊胆寒。生命是脆弱的,灵魂是骗人的。

  “南歌!”手臂被人拍了一下,挤到身边的女孩一脸惊讶地喊:“你是南歌吧?”实在是太吵了,前面的大妈正喋喋不休地跟导诊掰扯着为什么这家医院不能刷医保卡。

  南歌楞了一下,在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是十年前与苏阳一起在云南自驾游的女孩,如今退去青涩,打扮时髦性感,显得成熟妩媚。看到南歌眼中的恍然,女孩长话短说地自我介绍:“我叫燕雨,是苏阳的大学同学。”

  “你好。”南歌捏着手里的处方单,不知怎么接话。

  “我是来例行体检,应付外派出国手续,南歌你呢,你有朋友生病了吗?”燕雨把南歌拉离人群,她约摸知道点南歌的身世,没有想到南歌在世上还有惦记的亲人。

  “是,我一个朋友。”南歌含糊地回答,心里闷闷的钝痛,既然已经跟苏阳断了联系,也不该跟与他有关的人再有交集。从邮件发出的那一刻起,她就给自己判了刑,连记忆里关于苏阳的美好,现在的自己都不再有资格触碰了。

  闲聊几句后,燕雨还是要走了南歌的联系方式,南歌给了个平时不用的微信小号,推说自己刚回国没有办手机卡云云。

  如此一段小插曲后,南歌交了费领了化验单折回病房。阿弟的病情很危急,她启程回国当天就安排了手术,今天才从ICU转到护理病房,白白净净的十七岁大男孩躺在白茫茫的床上,瘦得像根火柴棍,手脚骨节突兀骇人,眼窝深陷,一双大眼睛更显得迷茫空泛,印象中的冉素虽带着先天的残疾,但是从没有这样沉默,连再见到南歌的第一面都只是平静地盯着她问:“阿姊,我光着脑袋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南歌差点没忍住眼泪,第二天给他买了一顶鸭舌帽,她指着电视屏幕说:“你看大明星外出都戴这个。”

  他问:“明星?是晚上挂在天上,给秧田照亮的那些吗?”

  南歌很高兴,他终于愿意开□□谈,于是口沫横飞地讲了一个下午,关于演艺圈,关于艺人、电影电视剧、超女选秀、中国好声音、跑男团、变形计……

  冉素突然打断她:“阿姊,我其实挺怕看见你的。你来之前,我早想通了,我这条命能给阿姊换回一丁点的宽容也算值了,就这样了,也很好。可是见到你,我又想,我有个阿姊,这么漂亮这么善良,恐怕有很多坏人要打她的主意,我这么死了,谁来保护她……”

  南歌削着梨子的手停了下来,才发现眼泪滴答滴答落在面前的垃圾袋上,忙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冉素已经累得睡着了,床头放着削了一半的梨,连着梨皮被他啃了个豁儿,雪白的梨肉氧化出了褐色的伤痕。

  此刻南歌拿着化验单,轻手轻脚地打开病房门,冉素又处在睡眠状态。虽然医生说生命指标正常,但冉素虚弱得不成样子,时时喊困,睡眠时间长得像刚满月的婴儿。南歌到达医院后就接手了冉素的陪护工作,霭赫赶回云南照顾刚刚抢救回来的青霁,她在医院大闹之后昏迷,现在正需要安抚。梵祈烨给冉素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病房,设备一流,环境清雅,还配有两名专业护理,相对于青霁所在的医院,这里的陪护任务并不繁重。

  有年轻的护士捧着一大束花进来,用夸张的唇语告诉她:“南小姐,有探病访客。”南歌瞟了一眼花束,色彩艳丽的剑兰、香水百合、红扶郎和龟背,不像是梵祈烨的调调。

  黄迟安华双手插在裤兜里,见南歌出来偷偷攥了攥有点湿热的掌心。几年不见,她依旧美丽动人,又多了几分妖娆明艳的韵致。

  南歌朝他笑笑,两人下了楼,拐进医院为高级病房特辟出来的小花园,只有三两病号在安静地晒太阳,空气倒是清新。南歌瞅着他身上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韩款小西服,好笑地想起高中毕业那年两人的碰面。

  “那天傍晚,我是特意去找你的,又不敢进店打扰你,在对面冷饮店喝了一肚子冰水。”黄迟安华也苦笑着摇头,后来连拉了好几天肚子,加上被南歌甩了那一巴掌,简直痛不欲生。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歉,愕然后,又轻松地对视一笑。南歌是打心底里不排斥黄迟安华,尽管那时候听到过许多关于他的流言,说他家里的生意并不干净,与金三角那边有牵连。但这世间哪有绝对的黑与白,连佛陀都说,随缘渡世不分善恶,黑白在凡夫是二,在佛菩萨无别。

  “……你是不是与梵家人有过接触?”黄迟安华忍了半天,才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那天他接了南歌电话赶到医院,霭赫和冉素已经不知去向,医院只说有人替他们办理了转院手续,却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怀着守株待兔的侥幸心理天天去看望青霁,有一天终于在病房外瞥见一条男人的身影,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还有他手背上恍惚露出一半的紫檀花纹身,这才大约理出些头绪。再后来霭赫回来,一面表示感谢一面给他讲了些经过,虽然老人家逻辑并不太清晰叙述也没头没尾,但黄迟安华的心却被彻底揪了起来。梵家!她一介从大山里走出来单纯柔弱的女孩,怎么会招惹上这样庞大可怕的势力!

  ……也许是哪里出了错,也许还来得及挽回,所以他今天来,一定要当面问明白,而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哪怕豁出身家性命,哪怕……带着她逃亡。

  南歌默然,对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准备好。

  黄迟安华的眼神在她的沉默里变化万千,却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有过接触,在非洲的外事活动上碰到了梵氏的代表。”这么说,也不算是撒谎吧。

  “仅仅是一面之缘吗?”黄迟安华却攒紧了眉头,梵氏似乎从不公开参加与政治有关的各种活动,南歌的推辞很难自圆其说。

  “嗯,实际上,那位代表当时并未公开身份……我想,或许只是梵氏的合作伙伴吧。”南歌在扯谎的道路上举步维艰。

  黄迟安华暗忖,这倒是有些可能,非洲是梵氏近来计划开辟的市场,在那边找个合作伙伴是稳妥又一劳永逸的做法,毕竟那么长的线,很难做到在东南亚那样盘根错节坚不可摧。可惜母亲苦心经营多年,才通过珠宝生意与梵家的人有点接触,对梵氏的势力范围,也只能窥得冰山一角。

  南歌在黄迟安华恢复的表情中暗松了一口气,提议请他喝下午茶。黄迟安华欣然同意,两人就近挑了一家颇具南洋风情的茶餐厅,南歌面对列着密密麻麻几百个名目的餐单吐吐舌头,递给黄迟安华:“还是你来吧。”

  黄迟安华飞快地点了一堆,娘惹糕、越南粽、泰皇鸡、肉骨茶、马来煎饼、居然还有他们中学时代在校门口最受欢迎的缅甸泡鲁达和越南小卷粉。南歌捂着脸哀嚎:“黄迟你是抓着贼连夜锤啊,这宰的也太狠了点。”

  黄迟安华笑得咧着白牙:“南大侠,你还是这么抠门儿!”

  等令人食指大动的精致小吃上桌,南歌马上就流着口水眉开眼笑了,嘴里含着酸甜爽口的小卷粉,对黄迟安华比划:“快尝尝,做得真地道,比一中门口的馅料多。”这才想起黄迟安华家的生意就在南边,这些年肯定没少往东南亚跑,这些小吃估计都腻歪了。

  黄迟安华握着一杯柠檬水,悄悄注视南歌大快朵颐的可爱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时候南歌话也不多,但是对信任的人却倾心以待,从不设防。很多人觉得她拒人千里,其实只是没有人愿意极尽耐心慢慢靠近她,温暖她。这样的女孩,值得用一辈子去珍惜。而他,终是与她擦肩而过。现在想来,那样的家那样的业,数年来也未曾带给他如此刻这般的喜悦和充实,被一个人的一颦一笑所牵动的心情,因光阴流逝所积攒的思念更加强烈。

  单还是被黄迟安华买了,南歌颇为不好意思地腆着肚皮走出茶餐厅,便急着与他告辞,冉素的化验报告应该出来了,她要亲自去取。黄迟安华执意送她到医院门口,南歌就怎么也不肯让他再送上楼了,只得作罢,望着南歌窈窕背影消失在医院电梯口,他才缓缓摸出一支港版红双喜,点着,慢慢地抽起来……

  南歌从主治医师办公室走出来,思忖着冉素第二个疗程的安排,脚步在看见贵宾病房走廊里飘过的人影时,滞了一滞。她早已熟悉这样的身形,这就是说,这些影卫的“老板”就在附近。

  果然,范祈烨昂藏的身形从冉素的病房踱了出来,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南歌隐隐感到一种压迫感,心跳开始紊乱。

  “跟初恋情人约会愉快吗?”梵祈烨语气淡淡地问。

  但南歌凭着几次不多的经验判断,他表面越是淡,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会越吓人。“我们只是高中同学,黄迟只是好心帮我看顾继母,顺便来看望我。”

  梵祈烨的心情因为南歌一声亲密的“黄迟”和漏洞百出的说辞怒意更盛,但语气依旧淡漠:“南南,你过来。”

  南歌攥着拳头往前走了几步,梵祈烨已经欺身上前,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拽进了冉素隔壁的陪护休息室。门砰然阖上,南歌紧紧闭上了双眼。南歌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现在的你,只是砧板上的一条鱼,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她无言地强自镇定,胸口因为让人窒息的哀痛和羞耻感剧烈地起伏。梵祈烨冰凉的唇舌压了下来,挟着滔天怒意,近乎撕咬地肆虐着她的唇瓣,毫不怜惜地纠扯着她的菱舌,甚至狂躁地吞咽着她的津液……她是他的,生来就是他的。她是“珀眼狼女”,他是梵氏少主,他们是分不开剥不离的一双一对,他都认命了,为什么她还不甘心臣服……

  南歌闷哼一声,被他按到了床沿,他滚烫的手掌,已经解开了她内衣背后的扣子,胸前倏然而至的灼热在脑中轰然炸开,她发出一声抗拒的哼吟,却刺激了他的感官,掌中的搓揉变得更加残忍。南歌眼前一片混沌,原来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温热的泪滴,砸上他的肌肉贲张的铁臂,变成冰凉的触感。他眯着猎豹一般的紫色眼睛,望着胸前那张无声哭泣的绝美容颜,有片刻的茫然,接着缓缓地,卸去了自己的力道。“该死!”他一拳落下,床尾的铁艺栏杆哐啷一声被生生截断,砸在地上,南歌心惊肉跳,悲愤交加,他攥着一只血淋淋的拳头,夺门而去。

  南歌跪坐在床上,望着床沿的血迹发了半天呆,才把头深埋进白色的床褥,低声地,几不可闻地,狠狠抽泣。十五分钟后,她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洗净泪痕,用医院配备的小冰箱里的冰块消了眼周的红肿,又抹了点淡淡的BB霜掩盖,重新整理好阿弟的病历本和各种化验报告,安静地走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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