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此后三日,耶律延禧避而不见。钟灵问那些太监的时候,太监回答道:“陛下吩咐过,请诸位在稍住几日,还一位贵宾要来。”
钟灵道:“是谁?”
太监道:“奴才不知。”
段誉等人自然又是猜测了半天,但毫无结果。
段誉显得颇为沮丧,直到此刻连木婉清和王语嫣是否在此都没弄清,当夜便想四处探查一番,却给钟灵劝住。钟灵道:“如果耶律延禧真是要用两位姊姊来要挟我们的话,纵是让你去找,你也根本找不到。”
一直到了第七天傍晚,一名太监前来通报,道:“陛下请三位贵宾到大殿之中叙话,请三位随奴才来。”
众人穿廊过院,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耶律延禧朝见文武百官的宫殿之中。
但见耶律延禧早已高坐龙椅,见三人进来,连忙走下宝座,道:“劳三位佳宾久等.朕非常过意不去,请诸位恕罪。”
段誉和虚竹子同时道:“不敢。”
却听钟灵道:“耶律延禧.我那两位姊姊可是你抓的?”耶律延禧见钟灵直呼己名.也并不生气,笑了笑道:“两位女侠确实是在皇宫之中,她们一切均好,钟女侠如果想看她们的话,朕这便派人领你前去。”
钟灵一时决定不了到底去还是不去.便转头向段誉和虚竹子看去。
却听段誉道:“陛下,我等来此便是看看这两位女侠,如得陛下同意,我等想现在便去。”
耶律延禧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朕尚有一位贵宾.大家不妨一见。钟姑娘,是否现在就去?”
钟灵想了想,道:“既然你有贵宾,那我也想见一见。”
耶律延禧道:“既如此,便请稍候。”
便在此时,一个太监进来道:“启禀陛下。吐蕃国宗赞王子到。”
耶律延禧道:“快请!”
不一会儿,但见一年近四十之人走了进来。只见他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身披大红袍子,袍子上绣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
段誉和虚竹子均见过此人,当下不待耶律延禧介绍,两人便对着宗赞王子拱了拱手,同时道:“原来是宗赞王子,幸会,幸会。”
宗赞王子对这两人颇有成见。但身在大辽皇宫。他也不便放肆,也拱手为礼,但却对着耶律延禧道:“不知陛下相招。有何要事?”
耶律延禧道:“朕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此刻佳宾已齐,便请入座,这边来。”
言毕,当先向右走去,一拍手,他身前的一幅巨大的金黄色垂帘立刻被人拉开,众人抬眼看去,但见其中早已摆好了一张奇形怪状的桌子,桌子四周有四把椅子。
但听耶律延禧道:“来人,替这位钟姑娘另行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钟灵见没自己的座位,心头大为气恼、当下道:“不必劳驾陛下了,请派人带我去见我的两位姊姊吧。”
耶律延禧道:“恭敬不如从命。”
然后对着身旁的两名太监道:“你们将这位钟姑娘带到木女侠和王女侠的下榻之处去。”
那两名太监道:“请钟姑娘随奴才而来。”
钟灵“哼”了一声。便随着那两名太监去了。
耶律延禧走到北面的那把椅子跟前站定.道:“虚竹子驸马请到这边来,宗赞王子和段皇老弟请入坐。”
段誉一直在打量这张奇形怪状的桌子,但见它圆不圆,方不方,周朝参差不齐。而四把椅子更是摆得稀奇古怪:北面一把、西北两把、西南方一把,而其他方同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桌面之上却是凸凹不平。并且色彩斑斓。
众人按照耶律延禧的安排.虚竹子坐西北方,在他的右边是宗赞王子,而段誉坐在西南方向,耶律延禧坐在北方。段誉、虚竹子、宗赞王子一靠近桌子之后便大吃一惊。
这张桌子的形态便骇然是当今天下五国并峙之图。
桌子上标得清清楚楚,北面是大辽、西北是西夏和吐蓄.
西南是大理.而中间那一大片便是大宋。
国与国之间.均用黑线划分出国界。而桌面上凸凹不平的那些.便是高原、高山、平原、湖泊、河流、森林等等,耶律延禧看着满面惊讶的四人。得意地笑道:“朕的图怎么样。”
段誉不得不承认,这幅地图实在是做得巧夺天,十分通真。每一处重要城镇,都标明了地名。真是十分详尽。段誉当下道:“陛下如此费尽心力。不知有何用意?”
耶律延禧笑道:“大家请坐,容朕慢慢禀报。”
三人只好坐下。
甫一坐下,便走过四名太监。
这四名太监各将一个小方桌推到四人身旁。
段誉转头看去、但见这方桌之上摆满了刀叉、勺了、筷子之类的用具,不由得大感惊讶。
耶律延禧拿起一把叉来,笑味咪地道:“朔北之地无甚佳肴款待贵宾,诸位请随意而用。”
言毕.举起又来向着地图上的开封叉去.然后送到嘴边,将开封吞了下去。
其余诸人面上均露出骇然之色、目瞪口呆地看看耶律延禧。
但见耶律延禧吃得津津有味,待他将开封吞下肚去之后,微觉惊讶地看着三人道:
“诸位贵宾怎还不动手?那么大的一桌.朕一人可吃不了。”
原来这张桌子全部是用奶酪做的。
段誉心头大惊,他已然看出,这耶律延禧分明是在约他们三国瓜分大宋。霎时之间,心头不禁浮现出了萧峰在雁门关之前,力谏耶律洪基罢兵而自尽的情形。
段誉心头又是惊骇又是愤怒,可未等他置言.宗赞王子长臂一挥,一叉便将成都给叉了起来。塞入嘴中,边嚼边大声叫道:“好吃,好吃,味道好极了。”
段誉和虚竹子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却听耶律延禧道:“段皇老弟,怎地还不动手?”
段誉拿着叉子的右手微微发颤,他似乎已经看见千军万马在撕杀,但见遍地积尸,血流成河,饿殍遍野,对耶律延禧的问话似犹未闻。
耶律延禧见段誉如此,当下大声道:“段皇怎么啦?嫌朕待客不周吗?”
段誉从沉思当下惊醒,仔细看了看“桌子”,忽然微微一笑,右手一挥,已从“桌子”上叉了一块放在嘴中,边嚼边道:“好吃,好吃,味道好极了。”
但见耶律延禧和宗赞王子脸上变色,段誉兀自赞不绝口,得眉飞色舞,高兴至极,旁若无人。
耶律延禧冷笑道:“未想到段皇如此胆小如鼠,胸无大志,早知如此,朕也不必费这番心思了。”
原来段誉所叉的那一块便是大理。
这一来。便表明了段誉毫无逐鹿中原之意,而只想保境安民。
段誉听了耶律延禧此言,便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当以天下苍生为重,须知兵凶战危,谁也无必胜把握。”
耶律延禧只是“嘿嘿”冷笑,然后对虚竹子道:“不知驸马爷味口怎么样?”
虚竹子满脸忠厚之色,那上翻的鼻孔和一双招风耳显得滑稽可笑,但见他笑咪咪地道:“陛下真是诚心请在下吗?”
耶律延禧脸色稍霁,道:“那还用说,驸马爷请自便。“虚竹子道声“如此多谢了”,言毕。但见他左手快疾无伦地一挥,已从桌面上叉了一勺下来,放入嘴中。也是边嚼边道:“好吃,好吃,味道好极了。”
耶律延禧骇然变色.怒不可遏地看着虚竹子,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虚竹子叉的这一块,正好便是大辽的首都―上京!宗赞王子见虚竹子来了这样一招。也是脸色大变,冷冷地道:“驸马爷,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段誉却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这叫做自作自受。”
耶律延禧终于怒道:“驸马爷,你这是当真,还是开玩笑。”
虚竹子依然是一副忠厚之相.老老实实地道:“实不满陛下,在下早在十年之前便有此意,并曾向父皇禀报过。“
耶律延喜道:“这是为何?”
虚竹子道:“梁太后之事,陛下不会不知吧?”
耶律延禧脸色稍稍变了变,接着道:“这一桌丰盛的住肴,看来驸马爷是不想吃了是不是?”
虚竹子尚未回答,宗赞王子便道:“陛下,他俩不吃,咱们俩吃。”
虚竹子冷冷地看了宗赞王子一眼.道:“你若敢出兵大宋,我便断你后路,抄了你的老窝。”
宗赞王子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却听右边的段誉又道:“我大理虽惹吐蕃不起,但王子如果真想将成都府吃下的活,俗话说得好:唇亡齿寒,也只好对不起了!”
宗赞王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吐蕃国疆域虽广,但其与大宋相接之地甚为狭窄,并且被夹在西夏和大理之间。如果西厦和大理在自己向大宋出兵之际,两相夹击,吐蕃王师势必要被截断后援,到时便陷下西夏、大理、大宋的包围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知道这两人言出必践,并且又是结义兄弟。当下便打了个哈哈道:“两位忒也认真了,这不过是一顿酒宴罢了。”(后来宗赞王子继位,果真不敢向大宋用兵,但却和西夏时有征战。这却是因为今日虚竹子挑衅在先之故),耶律延禧见宗赞王子被段誉和虚竹子二人吓住,自己精心策划的这招妙棋算是白费心机了。
当下冷冷地道:“木婉清、王语嫣、钟灵三位女子看来非常喜欢我大辽.朕不便拂他人之意,便成全她们三位吧!”
此言明摆着,如果虚竹子和段誉不出兵大宋的话,这三位女子便凶多吉少了。
虚竹子和段誉听了此言,脸色大变。
虚竹子不及多想,反手便向耶律延禧抓去。
堪堪将及耶律延禧的手臂之时,忽然一股凌厉万分的功力已向自己的胸前射来。
虚竹子心头大惊,自己这一抓,虽可抓到耶律延禧,但这股真力若击在自己胸口上,那绝无生理。当下手掌一翻,双掌已向那股真气击去。
“嘭”地一声巨响,虚竹子所坐的椅子早已划为粉末,而他却后退了数步,段誉霍然起身,但见耶律延禧身后站着一位蒙面人。此人身穿奶黄色长衫,年纪在四旬左右,腰佩长剑,默然无语地看着虚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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