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新朝新气象
姜婴宁瞪着姬钟离,然后重重的把车帘摔下来,懒得看他了。
姬钟离无奈的叹气。
大嫂真害死他了。
怕被牵连,单海赶紧走的远了点,这可不是他说的,是侯夫人说的,跟他没关系。
舒彤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想了想,才问道:“妹妹,你是生气有人爬他的床?”
姜婴宁没好气的说:“大嫂,要是有人爬大哥的床,你不生气吗?”
舒彤想了想:“确实会生气,不过你大哥肯定能做到你们说的坐怀不乱,把那些女人统统打出去,我会觉得很骄傲,我才是赢家,那些女人完全没法跟我比。”
“大嫂说的对,婴宁你该高兴,你赢了。”姬钟离赶紧趁机说好话,为自己挽回形象。
姜婴宁又猛然扯开帘子,鼓着脸怒气冲冲。
“我本来就是赢家,我用得着跟别人比吗?有什么可比的?我气的是你警戒心不足,你身边这么多侍卫,竟然还能让女人爬到你床上,这说明你警戒心不够。”
舒彤在旁边仔细想了想:“妹妹说的有道理啊。”
姬钟离无语看她。
大嫂,你就别添乱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婴宁别生气。”
“哼。”
回答他的还是车帘被摔下来,因为生气的人力气太大,还差点被扯下来。
姬钟离很无奈,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事会被舒彤说出来。
不过仔细想了想,这些事舒彤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当年只有姜瑞卿他们知道,姜瑞卿还为此笑话过他,说他警戒心不够。
原来是姜瑞卿的错。
姬钟离觉得,入赘是个好主意,这样,姜瑞卿的孩子就会在他的管教下长大。
很好,他一定会严格的教导未来的侄子。
远在京城的姜瑞卿正在上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他?
后面的官员都看过来,新皇司马钰关切的问:“表……定远侯是身体不适吗?”
姜瑞卿赶紧出列:“禀皇上,微臣只是略感风寒,并无大碍,谢皇上关心。”
司马钰点点头,又看看左相跟右相。
左相说道:“根据整理燕王的罪证,发现当年姬相的大部分罪状都是被燕王陷害,微臣认为,姬相抚养摄政王有功,该给姬相平反对。”
司马钰点头,很是赞同。
但是右相立刻说:“皇上,万万不可,燕王不过是陷害了一些罪证,但姬相贪污**滥杀无辜却是证据确凿,此时给姬尤平反,对先皇的名声有碍,还请皇上三思。”
新皇刚登基就为之前的臣子平反,不就是打先皇的脸吗?
若是被一些吹毛求疵的人抓住把柄,会用这件事攻讦新皇不孝。
左相右相意见不同,下面的臣子也是各有说辞。
司马钰左右为难,听着他们的说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姜瑞卿站出来说道:“姬相抚养摄政王有功,又没有其他孩子也没有后人,皇上若是想补偿,不如让摄政王改回原来的名字,继承姬相的香火。
这样,一来,给了姬相补偿,二来,摄政王如今权倾朝野,很多人暗地里揣测他有不臣之心,让他改回姬姓,也可以安定民心,皇上以为如何?”
他一说完,左相右相一块看向他,都在心里猜测出十几种不同的想法。
让摄政王好好的皇子不做,去做罪臣之子,这不是故意降低摄政王的威望吗?
都说定远侯跟摄政王关系极好,难不成那都是表象,两边其实并不和?
这两家来来回回的,一会儿看着关系好,一会儿看着又闹起来了,到底在搞什么?
其他臣子们也很迷惑,不明白姜瑞卿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坑人吗?
不过不管结果到底怎么样,左相右相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大皇子做摄政王,就像是压在新皇头上的一座大山,不光新皇压力大,就是他们都害怕姬钟离随时随地把新皇杀了自己登基。
朝堂接连更迭,对百姓对天下都不是好事。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这座山挖的稍微平一点,让朝堂更稳固一点,他们就愿意。
两人都站出来,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反正就是支持这一点。
新皇年龄小,总觉得哪里不对,也不愿意同意,最后还坚持说要先写信给摄政王,等摄政王同意了再发圣旨。
皇上发圣旨还要先问下面人的意思,这一点足以说明了新皇的弱势。
不过新皇年纪小,他们也不能要求太多,便同意了。
等下朝后,新皇把姜瑞卿叫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表哥,你跟大哥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瑞卿笑道:“皇上,这是摄政王的意思,这样对你们都好,皇上,你想以后跟摄政王闹翻,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司马钰立刻摇头:“朕不想这样,朕喜欢表哥和大哥,不想闹成太子哥哥那样。”
姜瑞卿说:“皇上,皇位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人能坐在上面,现在大家认为摄政王有这个能力跟你抢,有些人就想帮他抢,有人想帮皇上保住皇位,两边的人就会闹起来。”
司马钰想了想,说:“但是大皇兄根本没想跟朕抢,朕虽然小,但朕明白,大皇兄如果想做皇上,就不会宣布那个遗诏了。”
他虽然小,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
姜瑞卿笑道:“皇上,您明白,摄政王也明白,但是有些人不明白,他们想帮摄政王抢,也不是为了摄政王,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不管摄政王想不想抢,他们都会推着他去抢,为了您和摄政王好,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消减他的权力,才是对你们来说都最好的。”
这有些复杂,司马钰只听懂了一部分。
他想了想,摇头说:“朕好像明白了一些,表哥是要朕一边依靠摄政王,一边又要防着他,要消减他的权力,但是,朕觉得这样不对。
朕应该努力保卫疆土,让百姓安军乐业子,而不是只想着谋算权力,朕还小,精力不够,算不了这么多。”
姜瑞卿惊愕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欣慰,又有些惭愧。
先皇司马坤是一个好皇帝,对百姓很好,但却用了过多的精力在算计人心方面,把所有的臣子都当成了棋子利用。
而新皇司马钰还是个孩子,有一片赤子之心,他不喜欢算计,对每个人都真诚。
他们在司马坤的统治下也习惯了算计,却忘了新皇跟先皇不同。
他不该用这些来教导新皇,不该让新皇延续先皇的统治思想。
新皇应该形成自己的统治思想跟办法,为大金国开拓一片全新的气象,不该被他们左右。
作为一个臣子,他又很感动于有这样的新皇。
可以无所顾忌的为皇上尽忠,为朝堂为百姓尽全力,这才是他当年读书习武最重要的初衷。
“皇上,是臣说错了,您的信写好后,微臣可以派人送出去,这件事,我们就看摄政王自己的意思,如何?”
姜瑞卿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姬钟离,告诉他,他们都错了。
不过,姬钟离有件事做对了,目前来说,他给大金国选的皇帝很不错。
司马钰笑了笑:“好。”
信送到还要几天,姬钟离此时已经在商河县开始审案。
如他所愿,这个案子的各种流言已经散播的到处都是。
经过这几天的发酵,整个县城连带隔壁几个县城都知道了商河县县令杀害师爷并被人抓了个正着的事。
益州官员们都人心惶惶,一边想着井岩太倒霉,堂堂县令杀个人都被人逮住了,一边又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身为县令被下面的控告杀人,还是在摄政王在场的情况下,上辈子干了多少缺德事才能遇到这种倒霉事儿?
各方都在揣测,还有人想着,会不会是井岩之前太强硬,得罪了上面的人,所以被人整了。
至于刑世杰究竟是怎么死的,大概只有单纯的百姓们会关心了。
他们觉得这真是几百年没见过的奇闻,听说会公开审案,一个个呼朋唤友的跑来看。
在娱乐活动缺乏的年代,看这一场戏能回去聊几十年呢。
还有小贩在县衙外汇合,等着到这一天大赚一笔。
在县衙的演武场上,百姓们汇聚一堂,一个个伸着脖子往中间看。
因为怕到时候众人都站着后面的人看不见,姜婴宁让人找了长条凳摆在前面几圈,请了一些年纪大比较有声望的人在前面坐镇。
等百姓们都来了的时候,自然是交头接耳,远远走过去的时候,都能听见县衙里一片嗡嗡声,听着跟赶庙会一样热闹。
舒彤在后堂往外看,见着这么大的热闹,觉得十分有趣。
“我们两个寨子打架也没这么多人。”
“噗!”姜婴宁被逗笑了,又塞了个手炉给她。
刚一转头,发现姬钟离也在旁边,她立刻把笑收起来,还瞪了他一眼。
“哼。”
姬钟离很无奈:“你这小丫头太小气,怎么还在气?”
姜婴宁瞪他:“对啊,我就是小气,怎么样?”
小丫头还愿意跟他说话,但就是没有个好脸色,这让他心情很不好。
“我马上要去审案,你跟我生气,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事,这案子估计是审不清楚了。”
旁边的井岩立刻惊悚的看过来。
“王爷,人命关天,三思啊。”